第一百三十七章管教他有來無回
豪格奉命奔襲香河,這是一步極具戰略眼光的好棋。如果按照歷史程序,香河被偷襲得手後,整個大明的軍事部署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最後的反擊一直拖延到五月,可見運河被截斷之後,整個北直隸的戰局受到了多大的影響。
反過來看,區區一支偏師,竟然能拿下香河,後金主力尚且不能動搖昌黎、樂亭等小縣城。這也充分的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個時期後金軍隊城市攻堅戰屬於嚴重的短板,只要當地官員處置得當,就算是一個縣城,也很難被攻克。不是說後金軍戰鬥力不行,而是黃臺吉消耗不起那麼多兵源。站在後金人口的角度看,打一個縣城需要付出五百人的代價,就已經是很高了,甚至到了無法接受的地步。
可見陳燮在薊州一戰,打的黃臺吉是何等的疼,不過沒到算賬的時候而已。
何顯回來的時候渾身是血,出去兩個小隊,20個人回來只有十五個。站在營門口的陳燮,看著何顯自馬背上下來,堅持著行軍禮報告:“報告長官,卑職順利歸來,折了五個兄弟,建奴也沒討著好,20對20,就走了5個。”說著話,何顯往前一撲,背上還插著一支箭。
陳燮面如沉水,身形不動,僅僅是擺擺手,示意來人抬下去治療。依例,小隊長上前繼續彙報:“建奴的大隊看上去,總有五六千人,隊伍拉的很長,沒有帶輜重車馬。隊長帶著我們在遠處觀察了一會。沒想到建奴的伺候從兩側圍了上來,打了一場遭遇戰。一個回合,我部以強弩攻擊,放翻了五個。一通火銃,又放翻了八個。動上了刀子,又幹掉了兩個。兩個兄弟被建奴的弓箭射中面門,三個兄弟在近戰時被建奴重器擊殺,兄弟們的屍體藏在一個樹林裡,待戰後取回安葬。”
“辛苦了,下去吧。”陳燮總算是開了口。示意斥候隊下去。陳燮手裡騎兵不多,只有五十人的斥候隊。這一個遭遇戰打下來,就少了五個人,真是心疼的厲害。好在馬都牽回來了,裝備也都帶回來了。讓陳燮難受的是。明明人多打人少,近戰傷亡還最大。二十個人回來,身上沒傷的只有一半。
大隊滾滾向前,前方突然停滯,隊伍中間的豪格面帶怒色,看著前方。距離香河不過三十里,馬隊不要半個時辰就能到,趁天黑摸城。沒準一個偷襲就拿下來了。突襲對斥候的要求很高,這一路上必須清掃周邊可能遇見的明軍斥候。
前方突然停下,只能說明發生了預料之外的事情。避雷針這個東西戴頭上看著還是很威武的。豪格眼下就戴著一頂。胯下倒是一匹駿馬,鮮亮的盔甲因為行軍而蒙上一層灰。五千大軍,其中還有三千蒙古兵,那個沒有打下昌黎的達爾漠,被黃臺吉打發跟著豪格一道來了。
跌跌撞撞渾身浴血的斥候跪在面前請罪,口稱:奴才折了主子的顏面。罪該萬死。不求主子饒過奴才之罪,但求主子讓奴才把話說完。免得壞了主子的大事。
豪格意外的沒有暴怒,沉著臉道:“講!”
“回主子。奴才帶二十騎四下游動,發現一股明軍斥候,左右包圍上去,準備打他們一個冷不防。沒曾想,這些明狗手上硬的很。先以盾牌擋我弓箭,再以強弩射我。本以為一旦接近,明狗必敗無疑,不想他們手裡人人有短火銃,奴才們沒防備,一下就吃了大虧。後來迫近激戰,奴才帶著兄弟們往回殺,兩個兄弟為了掩護奴才,死死纏住明狗,怕是回不來了。主子爺,千萬小心啊,這股明狗不一般,即便是近戰,打起來也敢玩命。奴才以狼牙棒砸明狗的頭領,沒想到邊上竄出一個明狗,用身子擋住了這致命一擊。這些明狗,都穿著綠皮,沒有著甲。主子爺,別忘了薊州城外,席特庫的慘敗啊。”
豪格聽到這裡,大聲獰笑:“哈哈哈,果然是這支明軍,一雪前恥的機會來了。來人,傳令下去,就地宿營,明日一早殺向香河。我要會一會這支明軍。”
天色暗淡,陳燮安穩的坐在營帳內,抽菸、喝茶,翹著二郎腿看日落。頭一回不去視察夜間防務,交給王啟年去做。馬祥麟急的腚眼冒煙,在陳燮身邊來回的轉圈子,走兩步就停一下問:“思華,你就不擔心麼?這是五千建奴啊。”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不就是五千建奴麼?不夠我殺的,你要是怕了,趕緊趁天黑前跑路。”提到跑路,馬祥麟急眼了,正打算辯解不是那種人時,外頭來了衛兵彙報:“香河縣令宋大人到了。”陳燮一聽這個就笑了,信步出帳,大步朝營門走去。
宋毅看見陳燮,如同看見救星一般,也沒有文官的矜持了,搶上前大聲道:“陳大使,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