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的在北直隸的大地上縱橫,三五十人一個馬隊,就能在千萬人守衛的城市外頭囂張而過。
說起來這一次入關,那是有足夠的情報支撐的。登州營主力在河南啊,這得多老遠啊。正常的明軍行軍速度,怎麼也得走小兩個月,就算是登州營,按照明軍頂尖的速度加上二十里,也就是日行八十里。這兩千多里地,肯定是越走越慢的,怎麼不得走個五十來天的。
正因為如此,阿濟格才放膽的去搶,譚泰也敢於去打良鄉。沒想到,登州營前後不過一個月的功夫,就從河南殺到了北直隸,這個速度想想都驚悚不已,渾身都覺得發冷。要知道,登州營的主力是步卒,兩條腿可走不快。
想起這個,譚泰就有點鬱悶,眼看良鄉就要打下來,登州營斜刺裡殺出來,一口氣就給攻城部隊攪亂了。蒙古兵損失一千多人,半點好處都沒撈著。結果那個陳燮,還帶著大軍追著打,這口氣憋的真難受啊。如果,登州營渡河,該怎麼辦?要不要做好準備,打他一傢伙。
譚泰還在猶豫的時候,各部人馬都準備好了,是走是打,還得他來決定。
“什麼?登州營拔營沿河而上?”斥候帶回來的訊息,譚泰給驚著了。出來之前,他可是知道的,大軍分兵多路,一路往順義而去,一路殺向寶坻,還有自己一路。這要是登州營過了盧溝橋,一口氣往東走,到了通州,那就能給清軍攔腰截斷了。換成別的明軍,譚泰是一點都不擔心,正好兩面夾擊他。現在來的是登州營,都不用怎麼打,只要呆在通州,進關的清軍就一事無成,得防著他啊。
說起來這北直隸被搶了兩回了,宣大一線沒啥可搶的,只能往裡面來搶。不然怎麼會往寶坻去,不就是去搶沒搶過的地方麼?
譚泰的判斷不錯,陳燮的目的地就是通州,只要往這裡一站,南下清軍的歸路就被切斷了。就算想跑,也得乖乖的丟下人口和物資繞圈子跑,不然就等著陳燮用大炮家排槍教清軍怎麼做人吧。至於兩面夾擊直說,清軍不過十萬,陳燮只要背靠運河站住設立防線,來多少清軍都是有信心打回去。關鍵還是不能讓清軍搶的太輕鬆。
登州營的旗號出現在永定門外面時,城頭上的守軍還以為看錯了。趕緊找來大傢伙,兵部侍郎王家禎。這傢伙很有趣,喜歡讀兵法,平時愛吹牛。這個如何不行,那個如何不行,換我來肯定早就滅了這個那個。
站在城頭上,看著登州營的紅旗,上面的一白一黑日月旗號,王家禎很肯定的表示:“沒錯,來的是登州營,派人回去報信,再溜個人下城牆,問問情況。”
這個處理還是得當的,不是什麼太難的問題,很容易想到。不等他派人下去,城外飛馳一騎而至,就在城門下,騎兵高呼:“登州營奉命勤王,昨日敗建奴於良鄉城下,今日過京師往通州,建奴不出關,登州營絕不收兵。”
正在坐困愁城的朱由檢,拉著一幫內閣的成員在商議,怎麼才能解決問題。爭議的焦點還是誰去接任盧象升的問題。之前的在盧象升的問題上,大家已經無法達成一致,還是朱由檢堅持,內閣沒有抗的住。實際上這個時候,盧象升自己也很納悶,正在上書朝廷,不要調走自己,先滅了鄖陽山區的流賊再說。什麼八大王,什麼曹操,什麼闖將,這些大傢伙這會都被登州營趕出河南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能錯過了。
正在商議著呢,一個小黃門連滾帶爬的在宮裡狂奔了,走的太急了,腳下拌蒜,頭磕青了,額頭上流血都不去擦一下,拎著衣服小步快跑。就這樣,還得大聲邊跑邊喊:“勤王之師到了,登州營到了。”
朱由檢隱隱的聽到聲音,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苦笑著搖搖頭,問王承恩道:“大伴,朕怎麼聽到有聲音,說是登州營到了。各位愛卿,可曾聽到?”
這幫大臣剛才都在走神的,想著讓誰去頂盧象升留下的大缸子,真都沒注意聽。王承恩倒是聽到了,上前一步道:“奴婢,好像聽到了。”話音剛落,又一句傳來了。這一下,朱由檢騰的站了起來,朝著大門口望去。
這一刻的溫體仁,卻覺得渾身發冷,後脊樑一股涼意往上竄,想到深處,驚悚頓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