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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訊息的宗義真,頓時面如土色。宗義智曾經跟著豐臣秀吉去打朝鮮,吃過大明軍隊的虧,五千對馬丁口,就沒回來多少,到現在都沒恢復元氣來著。現在大明的軍隊打上門來了,擺明了不要太多的理由,就是來算七十年前的賬。宗義真覺得自己真的很冤枉,七十年前的事情啊,羽柴秀吉的骨頭都爛了,你跟我算什麼帳啊?
說白了,這就不需要理由,老子就是想打你,誰讓你這裡地理位置好呢,正好做進攻日本的跳板。看看海面上的戰船,宗義真心裡想著,要不拖到天黑?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因為明天還會來臨,戰船在海上呢。打野戰什麼的,日本人也不擅長啊。就這麼投降,他也不甘心,說起來這方面日本人是有傳統的,看過電影《亂》就知道了。不行了就放一把火,燒死自己的老婆孩子,剖腹去見天照大神。
當然那是日本自己內部打仗的節奏,現在是跟大明和朝鮮的聯軍打仗,宗義真還是不想死的。最後還是咬牙對身邊的人道:“橋本君,你帶著五百人去衝一下,看看成色再說。”
橋本晉三也不推辭,咬牙答應下來,人是隨便他挑了,帶了五百人,全部的鐵炮手,擺開一個陣勢,打著各種旗號出陣了。登州營這邊一看來了這麼點人,兩個步兵隊立刻列隊頂上去,其餘部隊做好準備,防止還有大軍殺出來。
兩個步兵隊,人數上四百多一點,甲字營現在已經沒有擲彈兵這個編制了,一個步兵隊二百多人,小兩百條步槍,兩門三磅炮。列隊完畢,炮彈入膛,橋本帶著人已經殺到了百米之外,一聲吶喊,五百多人跟發瘋似得往前飛奔時,指揮刀落下,“開火”的命令優雅從容。
就這麼打仗,在登州營的軍官眼中,跟尼瑪送死也沒區別。別說這點人了,當年打流寇,一個步兵隊還打過好幾千人流寇的。砰砰砰的步槍響起,硝煙升騰,割麥子似得,嘩啦啦的倒下一片人,人群被帶著還在往前衝,轟轟轟,三磅炮發射的霰彈來了,冰雹往下砸時的動靜來了,刷的一片,第二輪步槍還沒響呢,前面的百餘武士就剩下不到三五個了。剩下的人直接站原地發呆了,看看左右,全是屍體,身後,還是一片屍體,他們是在彈雨之中撿回的一條命啊。人都嚇傻了,哪見過這麼打仗的?
就在他們茫然的時候,第二輪步槍跟著來催命了,啪啪啪的聲音炒豆子一樣。噗噗的響,這都是子彈扎進人體的聲音。最後一個武士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對面的敵人時,後面還剩下不到三百農民,轉身撒丫子就跑了。
山頭上看的仔細,宗義真噗通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嚇的是魂不附體,這仗打的太慘了,這還能叫打仗麼?五百多條活蹦亂跳的生命,就在這短短的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被人幹掉了一半,完全就沒有反應過來,戰鬥就結束了。
真正在往回跑的時候,隊形散亂了,傷亡其實還真的不大。登州營最不怕的就是這種密集衝鋒了,根本就是來送的。
怎麼辦啊?宗義真完全沒有主張了,這時候身邊的謀士跪下道:“主公,投降吧,不能再打了,這仗也沒法打,差距太大了。”宗義真這才反應過來道:“對,對,投降,我親自去。”
帶著幾個屬下,打著白旗,宗義真跌跌撞撞的小跑出來,生怕投降慢了人家吧接受了,到那時真的殺個雞犬不留,也未必就做不出來。不能讓宗家斷了根啊!這個時候,他就是這麼一個念頭了,至於幕府那邊,誰還管的了德川家的死活啊。
看見這個帶著古怪帽子的傢伙出來,似乎人模狗樣的,前面帶隊的軍官下令不許開槍,等他們走近了,看看不過十來個人,這才放心。宗義真把刀摘下來,放在地上,大聲道:“外藩小臣宗義真,見過天朝上國將軍閣下,請接收小臣的投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