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覺覺得,這元蘊真人不簡單。”可敦道。
這元蘊短短的時間裡已經成為突厥百姓的信仰,這對皇族而言,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
“元蘊真人,呼風喚雨,斬妖除魔,真身不死,我便要讓天下人看看,是否真的真身不死。”寶音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我要在天下人面前揭露元蘊真人的真面目。”
可敦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看著她道:“你想怎麼做?”
“母后,我要為元蘊真人修建一個做法的臺子,看看他是怎麼呼風喚雨、斬妖除魔、真身不死的。”
她會好好設計那個臺子的,來給元蘊真人表演。
寶音的臉上露出一絲邪惡的笑。
可汗以四駕鹿車迎元蘊真人入京。
這一日,大都的大街上擠滿了人,百姓們以虔誠的目光望著那鹿車緩緩的行來。
一個,兩個,許多個百姓,慢慢地跪了下去,很快,就跪下了烏壓壓的一片。
“這架勢,比皇帝出行還要隆重。”
酒樓二樓的包廂中,視線正好,剛好可以俯瞰眼前的這段街道。
蕭奕明看著這熱鬧的一幕,不由得感嘆道。
近日裡,大都烏煙瘴氣的,如今又搞出這麼一個法師,蕭奕明覺得百姓們簡直瘋了。但是眾人皆醉,那獨醒的便成了眾人眼中的瘋子了。
顧天瀾站在那裡,白衣隨風飄舞,她眯著眼睛,盯著那鹿車。
風吹起鹿車視窗的遮擋物,那裡面坐著的人突然轉頭,朝著顧天瀾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又很快地收回了目光。
蕭奕明的注意力落在顧天瀾身上,所以並未注意到這一幕。
“有些事,你覺得很荒謬,但是確實很有用。”顧天瀾道。
“但是這種力量太過虛無縹緲,就像一張紙,一戳就破。”蕭奕明道。
“所以要儘量避免被戳破。”顧天瀾道。
“這元蘊法師已經觸及可汗的底線了。”蕭奕明道,“可汗單獨修建了一處道場,給他做法事。”
顧天瀾面色不著痕跡地問道:“這道場有何特別之處嗎?”
“削尖的木頭立於地上,但凡人坐在上面都會戳一個穿。在下面修建熔爐,裡面是沸騰的漿水,熱氣騰騰,人落入其中瞬間化了。”蕭奕明道,“這只是我知道的一點,其中的危機還有無數處,總之,可汗想要他死。”
“說是到場,就是個機關重重的生死場。你見他今日風光,過不了幾日就會化作枯骨,或許骨頭都不剩下了。”蕭奕明道,“他做了那麼多事,便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本事,他如仙人,本該有不死金身。可汗便要在天下百姓面前殺了他,那樣子,傳聞就不攻自破,他做的那些努力也就白費了。”
蕭奕明話音落,等了許久都不見她說話,便扭過頭去看她,便見她盯著一處出神,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蕭奕明盯著她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沒有打擾她,而是在想,她究竟在想什麼。
蕭奕明見過不少女人,諸多的大家閨秀,各種脾性的都有,但是卻鮮少像她這般深不可測的。
元蘊真人的鹿車的目的地便是皇宮。
可汗親自接見了元蘊真人,與其談論術法之事,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引以為知己,竟是徹夜長談。
元蘊真人定下了斬除狐狸精的具體的日子,並約定在新建的道場上做法。
這一日,很快就到了。
這一到場極為廣闊,可容納幾萬人。大都一半的百姓都早早地聚集在此處,有的甚至為了搶一個前面的位置而大打出手。
可汗坐在最高處,頗為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
元蘊真人一身廣繡長袍,如仙人一般,緩緩踏上了一層一層的臺階。
百姓們虔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元蘊真人預言這大都之中有妖孽,朕特地設立這斬妖臺,讓元蘊真人做法除妖。”可汗道,“元蘊真人,開始吧。”
可汗話音落,便頗為期待後面發生的事。
元蘊真人站在那裡,腳步遲遲沒有邁出去。
可汗頗為玩味道:“元蘊真人,你為何不往前面走?”
元蘊真人不慌不忙道:“貧道剛剛算了一卦,若是貧道邁出這一步,將是大凶。若是可汗與貧道通行,將是大吉,之後的斬妖除魔則會更加順利一些。”
可汗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
這所謂斬妖臺,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