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小的時候就是一個人睡,上輩子更沒有過與人分享床鋪的經驗,旁人也不可能會在她的居所留下氣息,現在嗅到混雜著一點清冽水汽的淡淡菸草味,渾身都不自在。
更讓她感到不舒服的是,外面似乎有數道粘膩陰暗的氣息,正順著門縫和冷風吹來的間隙一點點纏繞過來,像是窺探,又像是垂涎。
桑音音把頭蒙在被子裡,默默數著雨聲,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在靈魂透支的疲憊下陷入沉眠。
她卻不知道,早在她開始用靈泉水煮餃子的時候,門外的那群東西就開始剋制不住的亢奮了。
“艹,好香!香死老子了!”
白犬罵罵咧咧的扔掉了手裡的工兵鏟,深深嗅了一口隔著雨幕飄來的那一絲香味,感覺自己的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老大也太他媽幸福了吧,隨隨便便撿來的人來會給他做夜宵吃,竟然還有靈氣。”
“這肉也好香啊,好餓好餓好餓……”錢蜥沒忍住,饞肉饞的眼神迷離。
林熊有點無語,“你們幾個,平時不是最嫌棄這種養殖的豬肉很肥很柴,沒有什麼肉味嗎?”
一個兩個挑食挑的很,只吃山貨,他都不想說。
“你懂什麼,普通的豬肉當然沒什麼味兒,可這可是用含有靈氣的水煮過的豬肉誒!!”
“就是就是!吸溜。”
林熊:“……”說的也是。
他默默擦了下嘴角,發現自己的控制力還ok,可能是因為最愛吃蜂蜜的原因,反應沒有其他人強烈。
只是……
視線掠過不遠處一雙雙快冒綠光的眼睛,林熊臉色一苦,自覺朝桑音音所在的地方移動。
老大再不回來,這些傢伙就快要失控了。
虎子他們不在,光靠他一個,可不一定能壓制住他們,幸虧老大臨走前留了件氣味濃郁的衣服。
……
聶根也沒想到他只是出去了一趟,再回來的時候林熊就快要被揍死了。
看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艱難護著門的林熊,聶根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取下了嘴裡叼著的煙,
一股淡淡的香氣順著門縫絲絲縷縷的滲出,即便在雨霧的沖刷下已經淡到微不可查了,可落在白犬他們的狗鼻子裡,還是像黑夜裡驟然亮起了一個一百瓦的大電燈泡一樣,明顯、刺眼,勾人,就差明著說這裡有靈氣快來搶。
神色一冷,聶根一直勾著的唇角驟然掉了下來。
他眉宇很黑,尾端又很長,因此往下壓的時候,漫不經心和痞氣瞬間消失,頃刻間帶上了駭人的壓迫感,黑而大的瞳仁能很清晰的表達主人的情緒。
他生氣了。
正咬著林熊大腿試圖解饞的白犬隻覺得後背一凜。
他猶如機器鬃狗一般一點點扭過頭,在對上聶根視線的那一剎瞬間失去了對身體全部的掌控權。
“老、老大……”白犬隻來得及說出這幾個字,再回過神來時,人已經被揍出百米開外。
他骨頭斷了,身邊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幫苟延殘喘的兄弟。
白犬:“……”
“叫你們作死。”紫蛇提著個醫藥箱,打著把傘,開啟了藥箱。
她語氣嘲諷,“老大都把衣服掛在門上了,你們還敢去,呵。”
錢蜥咳了兩聲,吐出一口綠色的血,虛弱道,“紫蛇,你真好,還給我們療傷。”
紫蛇平靜地戴上了手套,一手抓了一把淺藍色的粉末,一手抓住錢蜥的腿,在後者期待的目光中朝他傷口上一灑。
“——啊啊啊!!”
錢蜥慘叫一聲,好像正在忍受天大的痛苦,聽的一邊白犬瑟瑟發抖。
“忍忍吧。”紫蛇說,“老大讓我在裡面摻了點鹽,說要讓你們感受一下林熊的痛苦。”
不遠處,林熊看見這一幕,默默流下了心酸的淚水。
讓他們體驗一下他的痛苦是挺好的,可是紫蛇你為什麼給我上藥的時候也忘了把鹽篩一篩?
……
與此同時,廣場附近:
陸承亦臉色有點難看的看著面前的一個青年。
“承亦哥,實在對不住啊,我爸媽都在那邊的雨棚裡,我不放心他們呆在那。”青年抹了把臉,眼神有點閃躲。
陸承亦故作大方,“沒關係,他們那邊是pvc板搭起來的棚子,雖然沒我們棚子大,但擋雨效果比較好,你過去也是應該的。”
他環顧了一圈四周,“大家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