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重新呼吸到冰冷卻非常新鮮的空氣,阿卡多才找回了自己。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安娜,在眾人的狂熱歡呼中,鑽進了早就準備好的汽車。
任何一個民族的崛起都伴隨著壓榨和迫害,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阻止這些陰暗事情的發生。想到這裡阿卡多不禁釋然了,因為這不是他一個人在自作主張,這是一個國家機器在運作,沒有任何感情,僅僅只以國家利益來衡量得失。
所以歷史的車輪不會因為他的後怕而停下,時間還是會毫不留情的滾滾向前。他的決定已經無法阻止這場已經開始的殺戮,他能做的只是把事情做到最好,避免走上那條血淋淋的不歸路。
坐在汽車的後排,阿卡多揚起了嘴角,看起來沒什麼好糾結的了,任何一個民族任何一個國家都有這麼一段血腥陰暗的過去:就好像漢武大帝威風凜凜喊出的那句“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口號;就好像日本外交官得意洋洋在李鴻章面前說的那句:“但有允或不允……”
是啊,沒什麼好糾結的。如果把那些冠冕堂皇丟到一邊,剩下的無非就是赤果果的弱肉強食叢林法則罷了,沒有人和晚清將什麼道理,即便那是全世界號稱最文明的八個國家;沒有人和匈奴講什麼道理,即便那是當時最璀璨的人類帝國之一;沒有人和印第安人講什麼道理,即便那是日後自詡為最民主自由的合眾國;也沒有人和德國人講什麼道理,他們解散軍隊索要賠款,所以我帶著德國人奮起反抗——這沒什麼不對!
沒有人去在意那些失去土地的落魄農民,沒有人在意那些腐爛在路邊的波蘭屍體,沒有人在意一身泥土趴在地上翻滾計程車兵,也沒有人在意那些失去兒子的父母。這些,都是為了一個帝國崛起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汽車當然是賓士公司生產的豪華轎車,在以大德意志黨領導德國後透過的相關法令中,政府部門的公務用車被指定採購自德國本土汽車公司,而元首座駕被確定為賓士汽車公司生產的1927年型豪華防彈汽車“蒼穹”。
這款汽車簡直就是一輛有著良好視野的坦克,重達5噸的汽車在很多地方都加設了鋼板作為防護,防彈玻璃不能降下,因為厚度足足有十厘米。這輛汽車完全由手工製造,配備了一臺大功率的坦克汽油機,最快時速可以達到120千米。
汽車緩緩發動,安娜也靠在了阿卡多的肩膀上:“剛才你臉色很不好看,是不是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不得不說,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女人細心的一面都是男人無法比擬的,她們敏感又善於觀察,對自己感興趣的事物輕微的變化都能很快發現。
阿卡多點了點頭,看著窗外的景色,似乎在想事情,在過了幾秒鐘之後才開口說道:“是啊,我在想一些問題,不過似乎是自己多慮了。至少目前來看,我們的形勢還算是不錯。”
“什麼叫不錯呀,是一片大好才對。”安娜一笑起來有著獨特的神韻,迷人而且自信,讓剛剛收回目光看過來的阿卡多心神一蕩。
看阿卡多愣了一下,安娜笑的更加迷人了,她用手抱著阿卡多的胳膊,用胸前的雄偉磨蹭著元首大人的上臂,弄的阿卡多一陣心猿意馬才繼續說道:“上一次戰爭,我們用盡全力才完成今天的戰果,然而戰爭卻無法進行下去了……今天,我們國內還儲存著大量的戰略物資,而我們卻已經比過去走得更遠了。”
阿卡多鬆了一口氣,繼續點了點頭,他的表情比剛才更加輕鬆了一些,笑著開口說道:“是啊,我們取得了比那些偉大的前輩更加輝煌的戰績,不過這一切卻是脆弱的,我們經受不起失敗,哪怕僅僅是一次小的失誤,都會讓我們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看了一眼安娜,用手捋了捋安娜的頭髮,伸手把安娜抱在了懷裡:“我的愛人,我們已經經受過了一次失敗,如果這一次我們再出什麼差錯,那麼偉大的德意志就將被徹底奴役了。我們的人民將會被迫害,我們的領土將會被侵佔,而促成這一切的我,要如何去見那些為我死去計程車兵?”
“所以我只能做到最好,把一切都做到最好……一直到有一天,我們成為可以主宰自己命運的人,那個時候,我們才可以真正鬆一口氣,然後心安理得的離開這個世界。”最後,阿卡多這麼說道。話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了。在石堡的****夜夜裡,他幾乎都沒有好好的休息,每天都要處理如同小山一般的公務,一直到很晚很晚,才會睡去。
領導一個國家並不容易,用近乎於獨裁者的身份去領導一個國家更加不容易,而像阿卡多這樣用獨裁者的身份去領導一個戰爭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