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覺得你比我們的營長先生還要學識淵博。”
“謝謝。”阿卡多笑了一下,然後透過縫隙看向了遠方的平原,第一次世界大戰已經結束了,這二十年將是自己的舞臺了。
1918年8月初,英軍在亞眠附近發動突襲,德軍幾乎一槍未發便全線崩潰。德軍後撤了,但陣地仍在,願意履行軍人職責者卻數以百計。德**人用自己的鮮血驗證著自己的誓言,他們不願意後退一步,頑固又執著的堅守著支離破碎的陣地,給對手製造著各種各樣的麻煩。
但是在德國的國內,繼續戰爭的信念卻漸漸消失了,罷工事件此起彼伏。在像希特勒這樣的死硬派人物看來,安全的、未受搔擾的後方,以及那裡的落伍者、投機鑽營者、裝病逃避責任者、賣國者,還有對德國這個祖國既不熱愛也不尊敬的猶太人,是在最嚴峻的時刻出賣了拼死戰鬥的前方。
當火車拉著阿卡多還有希特勒前往設在波默拉尼亞省內小城巴斯瓦爾克的醫院時,自身的失望使他的痛苦全被拋到九霄雲外。
經過幾個星期治療後,希特勒恢復了視力。角膜炎已消去,雙眼也已退腫,眼眶之劇痛也開始減輕,慢慢地,他看清了周圍事物的輪廓。
視力的恢復給希特勒帶來了希望,使他重新對目前的各種事件發生興趣。然而遠方的帝國中心柏林本身已實際上被包圍,新任經理敦促德皇退位,以便籤訂停火協議。
這一天的早上,阿卡多正在刷牙,巴斯瓦爾克的醫院裡一片寧靜,偶爾有士兵發出一絲輕微的呻吟,一切都顯得那樣的安詳美好。
三個穿著工作服,頭戴前進帽的年輕人走進了寬大的傷兵病房,他們找了一個顯眼的位置,將一名傷兵床邊的椅子拉到了通道中央,其中一個為首的年輕人跳了上去,清了清嗓子,發表起演講來:“布林什維克萬歲!先生們!只有布林什維克才能拯救我們的德國!德皇必須下臺!他是這場戰爭的罪魁禍首!”
“皇帝陛下才不是什麼罪魁禍首!你們才是一群亂臣賊子!”希特勒瞪著通紅的雙眼,大聲的反駁道。
“嘿!小子!看看蘇維埃!看看列寧同志!他們俄國人沒有損失任何東西就退出了戰爭!我們就應該相信布林什維克也能帶領我們擺脫戰爭的威脅!”那名為首的青年揮舞著拳頭,很是堅定的說道。
他說的有理有據,很有說服力,雖然大家都默不作聲,可是氣急敗壞的希特勒卻一時愣在那裡,沒辦法反駁一句。
“你們上過戰場麼?”一個聲音從門口響起,清脆又堅定,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那裡站著一名高大的日耳曼人,略微有些瘦弱,不過稀鬆的鬍子茬卻很有味道。
一雙碧藍色的眼睛在深深的眼窩裡注視著大廳中央的三個年輕人,眼神裡不帶一絲感情,這雙眼睛看過了生死,於是再沒有波瀾。
“你們上過戰場麼?”阿卡多見三個人不說話,又一次開口問道。
第4章 4和平條約
“沒,沒有。”為首的年輕人有些結巴,顯然他被阿卡多的氣勢震懾住了。
阿卡多向前一步,用左手指了指胸口的鐵十字勳章,左手手背上滿是凝結的疤痕,看上去讓人心驚動魄,他看到三個人都略微後退了一小步,再次開口道:“這裡的人都是肯為這個國家流血的英雄,你們卻想勸說他們為貪圖虛偽的和平接受屈辱?”
“滾出去!”希特勒得到了強援,大喊一聲。
“滾出去!”屋子裡的傷兵被鼓動起了鬥志,他們更願意接受自己是個英雄,這個說法至少現在深入人心。
站在椅子上的青年又退了一步,一腳踩空,摔倒在了地上,惹來一片鬨笑聲,三個年輕人在大笑聲中逃一般跑出了傷兵大廳。
“阿卡多!”得到了發洩的希特勒高舉起右手大喊起來。
傷兵們跟著喊了起來:“阿卡多!阿卡多!”
嘩啦一聲脆響,一個鋼製的飯盒被摔在了地板上,坐在阿卡多身邊的希特勒氣急敗壞的抱怨:“這些該死的布林什維克!總有一天,我要把它們都抓起來!統統絞死!”
“生氣是沒有用的。”阿卡多微笑著說道:“任何思潮都有它存在的道理,戰爭打到這個時候,確實已經沒有多少人支援了。”
“不!我寧願戰死在前線!也不願意接受失敗!英國人!法國人!還有該死的美國人!”希特勒揮舞著拳頭,激動的說道。
戰爭並不會因為某個小人物的義憤填膺而發生轉變,第三天,也就是1918年11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