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曹管家領命便辦事去了,南宮霖摸了摸臉頰,恨意十足。
可惡的飛賊,一掌之仇,非報不可!
“酒兒姐,你怎麼了?嘴巴都紅了。”
廚院之內,十八妹看見酒兒一陣風似的衝進來,一言不發,進門就開始擇菜,把菜葉子揪得亂七八糟。
“痛死了!討厭鬼!狗嘴巴!”
酒兒氣鼓鼓的樣子,一邊扯著手裡的菜,一邊小聲罵著人,滿臉的不高興,想起方才的事,更是咬牙切齒。
公子可惡死了!叫他還手他不肯,說什麼“君子動口不動手”,接著他就撲了上來,咬住自己的嘴巴不放,還狠狠啃了幾口,痛死個人了!
十八妹看著一籃子菜都要被糟蹋了,急忙拉住酒兒:“我來我來,酒兒姐你歇著罷!”
酒兒把菜一扔,拉著十八妹說:“十八,你說怎麼會有那麼小氣的男人,居然咬我!”
十八妹吃驚:“咬你?誰咬你了?”
“還能有誰?不就是公子!上次就莫名其妙咬我,這次又咬!好痛啊……”
說著,酒兒輕輕摸了摸唇,覺得好像又腫了。
十八妹見她這番動作,又是一驚:“公、公子咬你?咬……咬嘴巴?”
酒兒委屈得很,點點頭:“嗯!咬得我好痛!十八你看看,是不是有條小口子?”
“酒兒姐,我、我說那個……公子是不是想親你啊?”十八妹吞吞吐吐半天,諾諾地說出自己的疑問。
“才不是呢!”
誰知酒兒一下就否定了:“我小時候見過我爹親我娘,雖然也是嘴對嘴,但跟這個完全不一樣!我爹輕輕的,碰我孃的嘴唇一下就挪開了,就像蜻蜓點水。這才是親嘴嘛!哪兒像公子,不由分說上來就張口咬人,牙齒又尖,好像想把我吃掉!他就和村裡那條大黃一樣,張牙舞爪的,只知道亂啃東西!”
“這個……”
十八妹也鬧不明白了,她年紀還小,比起酒兒更不知男女之事,什麼摟抱親吻也只是聽起別人提起過,並不瞭解箇中奧秘,自己更沒經驗。想了想她又問:“酒兒姐,那公子為什麼要咬你?”
說起原由,酒兒剛才還憤慨非常,現在卻一下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了下來:“因為……算了算了,是我活該倒黴,欠了公子的……”
這陣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過了便好了,酒兒這下斂起情緒開始做事,她在切菜的時候想道:都怪那下流的飛賊!如果讓她抓住人,一定先狠狠砍他幾刀再說!
曹管家上街賣了只鵝回來,割喉放血拔毛開膛,已經收拾乾淨了。酒兒先把鵝一整隻用鹽醃了,再放入湯鑼內蒸熟,以鴨蛋三五枚灑在內,侯熟,最後澆上杏膩。
杏膩是酒兒親手做的,由杏花醃漬而成,顏色豔若霞緋,鵝肉沾上以後呈現胭脂色,煞是漂亮。酒兒取下鵝胸前的脯肉切成方片盛碟,再以蓑衣王瓜襯邊。此菜名為杏花鵝,也叫胭脂脯。鵝肉鮮嫩豐腴,杏膩香甜味美,食之入口,美得讓人不願停箸。
當酒兒端著膳食去寢院的時候,看見夜澤送一人從裡面出來,還沒等她看清那人樣貌,轉眼夜澤和客人就繞過院子,從後門走了。
咦?悄無聲息地來,偷偷摸摸地走,什麼人這麼鬼鬼祟祟?
好奇歸好奇,不過酒兒也沒追著去刨根究底,本著莫管東家閒事的想法,她徑直把東西送到了南宮霖房中。
桌上還有一杯殘茶,南宮霖坐在屏風之後,看不見臉。
酒兒把杯子收下,飯菜擺上桌:“公子,用膳了。”
南宮霖這才踱步走了出來,看見酒兒埋頭忙活的樣子,眼神又不覺落在她的唇上。
輕軟香甜,滋味絕妙。怎麼好像有點渴……
“咳咳,你過來給我瞧瞧臉,我覺得有些難受。”南宮霖一坐下便如是命令酒兒。
酒兒放下筷子走了過去,定睛一看,只見紅印已經散去,基本不留痕跡了。
“公子您覺得哪裡不舒服?”酒兒納悶,已經看不出掌印了,怎麼還會難受?
南宮霖指著臉:“火辣辣的,火炙一般。”
酒兒眉毛都擰成一團:“怎麼會呢?還敷過的呀,應該好得很快的……”
“知不知道什麼是內傷?”忽然南宮霖星眸一抬,看著酒兒問道。
“內傷?”酒兒杏眼圓睜,疑惑地看著南宮霖。
南宮霖故作深沉地說道:“跌打踢壓引起氣血、臟腑、經絡的損傷,稱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