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並無其它用意,但一陣強風掩至,竟將那灰衣人叫出的聲音,打得吞了回去,其他的聲音,也因勁風湧灌而入,那灰衣人只能張大了口,叫不出半句聲音來。
這時他的身體已沉了下去,“咯”地落入了一個水池之中,全身立時冒出了一陣白煙,以及刺鼻的焦辣之味,那些池水,顯然是蝕骨化體的藥水,蕭秋水只見灰衣人臉肌抽搐,甚是難看,於心不忍,稍為一怔,那灰衣人的慘叫聲,便要傳了上來。
卻在這時,那原先陷落下去的活動地板,又“霍”地掩了起來,原來是設計這機關的人,怕落下去的人能爬得上來,便使地板自動封合,使敵人唯死一途。卻不料這一封,也封死了灰衣人的聲音。
蕭秋水心中暗歎一聲,瞧好地形,長吸一口氣,一射而過,手足都不觸及室中任何事物,直往黝暗中的一處入口撲去!
原來在室中深處幽暗裡,有一處螺旋形的梯口,直通至不知何處去,蕭秋水的眼力強,馬上窺出該處顯然是最後一重地牢的入口,他的心忐忑狂跳,只求能救出岳飛,即死而無憾。
他一躍而入甭道,“篤”地一點,猶如靖蜒點水,比小鳥落在地下還輕,但這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雨道深處,忽有人厲聲問:
“誰!”
這時茅屋內已沒有了燈光。
也沒有了人。
人都到了漫天風雪之中。
他們彼此在牆角一把拳,各奔赴自己的崗位,風雪中,這些人一別不知何日再見。
裘無意帶著李黑等二十多人,潛行躥伏,很快地就來到大理獄之前。
這一行人因所肩負的任務極重,雖生性好玩喜反,現都凝肅以對。
眾人在風雪之中,伏在雪堆中,都聽到同伴在身旁細細的喘息之聲,鼻嘴裡所呵出來的暖氣,漸漸融化了眼前的冰雪,使貼臉的雪堆裡凹了幾個小窟窿。
這時外面在獄前戊守的衛兵,一隊又一隊地來回巡視著,裘無意觀察了好久,忽然一點頭,刷地掠了出去。
他因數次劫獄,對獄中情況,已摸得一清二楚,這一刻間正是圍牆上衛兵和牆下守卒換班之際,在這瞬間,防守最弱,而他是“神行無影”,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剎那間,已掠過了那片曠地,翻身返入了圍牆。
其他留俯在雪堆裡的俠客,有的眼光充滿了期待,有的嘴邊掛了帶信心的微笑,果爾,未幾,只見牆上的一排穿行的人影,來回巡逡著,忽在隊伍背後,又多了一條躡手躡足的人影。
這人影在風雪的城牆上,加進那一排巡邏的人中,突然之間,這人已無聲無息地將最後面一人點倒,輕放在地上,而隊伍前面的人渾無所覺,繼續巡更。
這人影又貼近最後一人背後去,迅即又出手制伏了那人。如此一個一個制下去,整個隊伍的人,全在無息無聲中被消滅。
這一個鐵桶一般周密的大理獄防範,因破了一隅,防守大失,這一干豪傑俠士,互相一點頭,便往這缺了守衛的一隅,在雪地上以時爬行過去。
到了牆腳的陰影下,這些伏倒蠕動的人,立時又變得靈敏如狸貓,飛快地登上了圍牆。
圍牆裡,便是大理獄一層又一層的牢房。
在這些牢房的最深處最中央的一所,便是他們欽仰所歸的嶽大人受困處。
一旦想到這一點,這一群俠客便恨不得立時殺到了那一層去,救出為國為民的岳飛將軍!
可是他們更知道,此舉不得有失——這一層又一層的牢房,盡是守衛,尤其是最後三層,把守的人都是一流高手。
他們數次暗潛硬闖,莫不在最後第三關被擋駕了,終有人硬搶進了最後第二關,也從未有活著出來的,至於最後一關之兇險,便可想而知了。
但嶽元帥被禁於最後一幢牢房,這些作子弟兵的無論如何,縱上刀山、下油鍋,也要去硬闖一闖。
只要過了那大理獄外的一層守衛,其他機層,囚的是普通犯人,把守的人武功平平,要越過去只要小心點不被發現,理應沒有什麼困難。
但是得快——因為下一批守衛,半個更次後便要來調換班次,屆時一定會發現同伴失蹤的事!
臨安是京師之地,禁軍子弟和大內護衛,都是當今武林中響噹噹的角色,可不是好惹的。
所以裘無意帶著一干人,左穿右插,前閃後伏,迅快地晃過了十幾幢牢房,他們每過一處牢房,便聞睹一些慘絕人寰的呻吟和令人髮指的酷罰,及使人齒冷的場面。
在第四號牢房裡,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