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聞畢黷幽幽說道:“事情可以追朔到一千年前。那時我還是一個普通的文士,身上沒有一分內力,偏偏湊巧結識了微服私訪的白帝,蒙他賞識,很快成為白虎七星十大文職主管之一。
五十年後,白帝建立了以‘平等、自由、博愛’為宗旨的
‘神教’,那是跟佛教、道教、儒教相比並不遜色的真正的‘神教’,跟如今真神所說的神教完全是兩碼事。
白帝很信任我,竟然將奎、婁二星的神教相關事宜全部交我掌管。我當時感恩圖報,工作也很賣力。在我的努力下,神教的傳播進展得很快。
可惜我那時沒有一分功力,雖然按照白帝的教導努力修行,但是總感覺進步緩慢。周圍的每個將軍甚至任意一個天兵都比我厲害得多,所以他們有時會有意無意地開我的玩笑。看到他們輕鬆自如地移山填海,我每每羨慕不已,只想快速提高自己的功力,哪怕付出再重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直到有一天,我碰到了白帝的義子天奎星君,日子才真的跟往常不同了。”
說到這裡,畢黷停了下來,似乎陷入回憶之中。
聽了這段話,葉昊天心中雪亮,但覺後面的事不問可知。
蘭兒還想聽聽其中的細節,於是提醒畢黷:“後來怎樣了?天奎星君陷害於你?不會吧,你是神教主管之一,想來天奎星君應該會極力拉攏你,是嗎?”
畢黷聞言答道:“你說得不錯。開始時他百般籠絡我,不但經常歡宴聚會,而且送我許多好玩的東西。甚至說不忍見我功夫太差,有意傳我一套功法,修習之後可以進步神速、一日千里。為了吸引我的注意,他一個勁強調該功法極其簡單,只要三天就能學會。
我當然求之不得,於是毫不猶豫地跟他學了十餘天。
天奎星君的功法果然奇特!正像他描述的那樣,開始時進步神速,不到三個月我就能單掌劈開兩尺厚的青石!
白帝見了很是驚訝,說是從未見過像我這麼聰明的人,功力進境竟然那麼快。他卻不知我已經學了別派的功法。
一年之後,天奎星君做壽的那一天。晚間,當祝壽之人逐漸離去之後,我被留下來品嚐新出窖的‘白虎神釀’。
在座的只有我和天奎星君。當時他才喝了幾口就出去了,說是一會兒回來,讓我先自斟自酌。
我等了好久見不到他的影子,又不想就此離去,無奈之下只好一個人慢慢飲酒。
喝著喝著我忽然覺得頭昏腦脹、神智恍惚,一股莫名的煩躁湧上心頭,但覺手癢得厲害,只想殺個人解解悶!殺意一生我就知道不對,連忙按照天奎星君的功法靜坐調心。可是沒想到越練殺意越盛,後來終於按捺不住,竟然迷迷糊糊走出去一連殺了十餘個軍士,然後就神志不清了。”
說到這裡畢黷懊悔得捶胸頓足,同時又憤憤不平,一時無法敘述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被綁在立柱上,天奎星君站在距離不遠的地方,用一種義憤填膺的口氣道:‘你身受白帝恩寵,竟然連殺三十天兵!作為至交好友,你竟然姦殺我兩名姬妾……’
我一聽就傻了。天兵屬於天庭正式編制的兵丁,是殺不得的。別說三十天兵,按照天條,殺一名天兵將被禁閉千年!我殺了那麼多,那可是死定了!即使是白帝也無法救我。
我當時痛哭流涕,只是不明白自己究竟怎麼了,怎麼會忽然獸性大發做出那麼大的罪孽。
天奎星君一直看著我失聲痛哭,直到我兩眼發直,想要自刎謝罪的時候,他才忽然走上前來給我鬆綁,說是殺幾個人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我按照他說的做,便不會有什麼事。他可以幫我完全掩飾過去。
我當時自覺陷入窮途末路之中,哪裡還能想到別的?自然對他感激涕零,情願拜他為師,終身聽從他的教誨。卻沒想到自己卻上了賊船,而且越陷越深。
如此這件事便平平靜靜地過去了。而我則繼續修煉天奎星君傳下的功法,因為我已經上了癮,想不修也無法做到。
三年之後,我的修行遇到難以突破的瓶頸。去找他時才被告知:那套功法必需有‘孽績’才能繼續修下去。
我問他何謂‘孽績’。
他說得直言不諱:‘‘孽績’就是殺人行惡之績。可以分為殺孽和冤孽。如果喜歡造殺孽最好去修明魔;如果不喜親自動手殺人,則可以修暗魔積累冤孽,也就是採用諸般邪法害人。’
我當時天人交戰了很久,最後還是無法抵禦繼續生存的誘惑,於是選擇了修暗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