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其間。
“世間毒藥千百萬種,每一種都有其獨特的配方和藥性。如果一味味地試,恐怕小主也等不到了。”寒獍實在不忍心說出這樣決絕的話,可事實就在眼前,她不得不點醒凌楚墨無望的執著。
凌楚墨不相信自己剛剛到手的幸福,又將瞬息消失,他痛苦地抱住雲宣,不顧寒獍和小魚在場,瘋狂地親吻著雲宣的雙唇。口中喃喃著雲宣的名字,想要將她呼喚回來。
寒獍和小魚從沒見過如此失態的凌楚墨,少尊在她們的眼中,從來都是冷傲孑然,任何事都無法摧殘其鋼鐵般的心志。今晚的凌楚墨彷彿一個被奪去珍愛的孩童,所有的絕望和憤怒都在那個瘋狂的吻中流露出來。
寒獍和小魚實在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雲宣的離去,悲傷的淚水早已溼透了衣裳。小魚蒙著臉,痛苦地抽泣著,抬眼想要多看小主一眼,也算盡了主僕一場之意。無意間,突然大叫道:“花枝不長了,花枝好像停下來了。”
隨著小魚的提醒,寒獍和凌楚墨同時發現雲宣脖頸處的花枝似乎停止了向上伸長的趨勢。
“怎麼會這樣?”寒獍俯過身,仔細檢視著紫色花枝的走勢,在靠近咽喉處的幾枝花枝居然出現了稍有萎靡的樣子。
“它們好象是遇上了什麼害怕的東西。”寒獍邊說邊檢查著雲宣的脈搏和氣息,“這種苗疆蠱毒甚是特別,如果寄主生命力強,它們發作的就快,不消片刻即可蔓延全身。反之如果寄主身上帶有死氣,則它們就會停滯甚至消失。這種驅生避死的特性,也是靈丹妙藥對付不了它們的原因。”
“奇怪了,小主此時的脈象到是比開始平穩了一些。”寒獍面帶疑色,對凌楚墨說道。
幾人正在躊躇到底要怎樣營救雲宣之時,一道白光突然閃入堂內。雪靈抖了抖一身的海水,溼漉漉地就躍上了雲宣的貴妃榻,用黑黝黝的鼻子聞了聞雲宣的睡袍。也不再顧忌凌楚墨的酷厲,蹲在少尊的耳邊就唧唧呱呱一翻暗語。
雪靈其實早已能夠說話,只不過平時被雲宣告戒要低調,所以在人前並不開口言語。
此時凌楚墨也是第一次知道雪靈居然已能口出人言,再仔細一聽雪靈的話,面色一冷,馬上命令道:“寒獍,馬上將雲宣的睡袍換下來。暗寐,把小魚關入死牢。”
凌楚墨突然之間說出這沒頭沒腦的話,讓寒獍、小魚以及等候在堂外的暗寐都是一驚。皓月軒上下二十多個僕從都已被關入密牢,但小魚是尊上凌天揚從小收養的親信,因此從沒有人懷疑她的立場。此番,凌楚墨居然要把小魚也關入死牢,沒有實足的證據,他應該不會動尊上的人。
小魚到底是凌天揚親手調教出來的人,在如此鉅變面前也不哭鬧,俯身朝雲宣磕了一個頭,又深深地拜了拜凌楚墨,眼含淚水說道:“小主遭人暗算,小魚理應是第一嫌疑,自當自裁請罪。此番把小魚關入死牢不要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主的安危。小魚這一入牢,小主任何情況都希望寒將軍能夠給我通個訊息,也好叫我安心。”說著又朝寒獍磕了個頭。
此時寒獍已將雲宣那件水墨蓮花的睡袍換下,聽了小魚的話,也不禁溼了眼眶。
這廂小魚被押入死牢,那裡早有人通風報信將皓月軒的一舉一動傳了出去……
關了小魚,凌楚墨又低低地對寒獍交代了幾句,寒獍無不一一頷首應允,可在聽到最後時,突然抬起頭來,滿眼驚恐阻攔道:“什麼?少尊,您要上迦藍白塔,這是玄天宮禁地,非本宮宮主,誰都不能進去的啊。”
凌楚墨哪裡聽那些規矩,冷冷地朝寒獍看了一眼:“什麼禁地不禁地,我凌楚墨要去的地方,就算是九天神壇,九淵冥府我也照闖不誤。”說罷將雲宣抱入懷中,開啟通往後山的花窗,飛身一躍,就消失在濃重的夜色裡。
凌楚墨一路飛奔,在崇山峻嶺間盤旋跳躍,身後雪靈緊緊尾隨,一黑一白兩道光,穿過濃密的原始叢林,涉過寬闊幽深的山澗河谷,向玄天島的深處掠去。
“雪靈,你怎麼知道那苗疆蠱毒是下在了雲宣的水墨睡袍上?”凌楚墨邊趕路,邊追問雪靈。因為憑他如今的修為,如果雲宣的睡袍上有毒,自己那麼近的距離,不可能測不出來。
“少尊,你先恕我無罪,我再告訴你。”雪靈到底還是忌憚凌楚墨的冷酷無情,無論如何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哼!只要雲宣平安,什麼事都好說,如果雲宣有個好歹,你們通通給她陪葬。”凌楚墨腳下生風,看都沒看雪靈一眼。
雪靈暗道不妙,知道自己不是凌楚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