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此處也就五六丈方圓,但是如今看來卻無邊無沿,萬丈亦未必能量其長短。
大顛上人一指面前那極盡悠長,不知凡幾的竹排道:“眾位透過這繡排便能到達金船寶塔的陣法樞機,金船寶藏中最重要的崆峒七寶便在其中。”
眾人一聽皆是眼睛一亮,甚至有些定力稍弱之人已經不由自主的想要那繡排的方向邁出了一隻腳!不過畢竟能夠到達這裡的可都不是一般的人,雖然面前寶藏的誘惑難以抵擋,但若是連這一點定力都沒有,恐怕修煉之時也早就被心魔所嗜。雖然眾人皆是躍躍欲試,但是看著卻沒有一個人敢真正向著那竹排走去。他們知道若是真的如此簡單,大顛上人也不會刻意在此停下。
大顛上人一見眾人都定了下來,等著她的下文,不由得嫣然一笑,那樣子就像是個惡作劇的小女孩,卻越來越不像大顛上人給人的那種沉穩凝重的印象了。也許是眼看就能取回肉身,恢復真我,她自己的本性也越來越顯現出來了吧!
雖然心中惱恨大顛上人的愚弄,但是此時有求於人,自然禮下三分。就見那齊漱石一抱拳道:“鄭道友,不知下一步我們如何走啊?還請道友明講。”
鄭顛仙一指那一直延伸,直接進入了黑暗的竹排,嫣然笑道:“想必眾位也看見了這竹排了,雖然這竹排盡頭便是那藏寶之地。但是這回的陣法卻甚是難破,名曰‘九曲通直陣’,乃是有名的上古陣法精妙絕倫,其中的變化尚有九九八十一萬種,遠非我輩地智慧能夠參透。”
眾人一聽大顛上人之言,皆是目瞪口呆,要知道如今的所謂大陣,其中的變化也不過就是數萬種罷了!便是聞名天下的峨眉山凝碧崖的兩儀微塵陣也只有九萬種變化,如此便已經是奧妙無窮。為數代峨嵋派修煉陣法的人視作珍寶,日日參詳其中的奧秘。而如今大顛上人竟然一張嘴就是八十一萬種變化,而且眾人卻未能看出這普通的小橋流水之中有什麼奧妙無窮。
剛才眾人對大顛上人尊重有加只因為這寶藏尚是可望而不可及,但是如今寶物已經近在眼前,觸手可及,就難免有人生出輕慢之心。就見一名俊俏的道裝少年高聲道:“大顛上人如此說恐怕有些言過其實了吧!在下雖然修行時間不長,眼裡也不佳。不過依在下看看這什麼所謂地‘九曲通直陣’也沒什麼稀奇少見的。”
鄭顛仙都沒用正眼看那人,只是用眼角一瞟。盡是輕蔑之色,冷哼一聲。道:“哼!你果然是修行不長,而且也是個睜眼瞎!若是覺得我危言聳聽,你大可自己上去試試,又何必在這多言呢?若是你能夠將這所謂的無甚出奇的小陣破去。便能先一步拿道元江寶藏,又和樂而不為呢?”
那少年臉色一僵,雖然還有心反唇相譏,又恐真的惹惱了大顛上人。他可不是那瘋婆娘的對手。若是真如鄭顛仙之言上去試試,那少年卻又沒有膽量,一時之間他卻是進退兩難,臉色不斷變化,僵立在了那裡。
這時忽然聽見有人高聲呼喝:“阿彌駝佛!”不用說,自然是那一眾禪宗的僧人。就見一個身材高大,長相兇惡地灰衣僧人分人群走了出來,因為僧袍都差不多,又混在一塊,卻也不知道這位是哪家寺院的高僧。
那和尚似乎認識先前口出不遜地少年,瞟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阿彌駝佛!貧僧出家洛陽白馬寺,法號行真,見過眾位道友。剛才鄭道友說若是自認有能力之人自可出手破陣,收取寶物,不知是真是假?”
鄭顛仙微笑道:“不錯!貧道正是說過此話,雖然這金船寶藏不是我鄭顛仙的東西,但是若能第一個破陣,自然是第一個進入藏寶之地,自然也就能夠隨心收取寶物。這卻不是我鄭顛仙胡亂說地吧!”
那白馬寺的和尚笑道:“若是眾位沒有異議的話,那就讓貧僧試試如何?”
眾人一聽也皆是面面相窺,開始有些懷疑大顛上人剛才所說的八十一萬種變化是否屬實了。而且洛陽白馬
在俗世中地地位甚高,但是在修真界之中他卻只能算派。若不是與眾禪宗寺院相聚一處,此地又哪裡有他們說話的地方!如今這些修士一聽白馬寺的和尚都有心要闖一闖,更何況是那些自酌修為比那行真和尚高明不少的人們呢!
果不其然這種事情一旦有人開頭就會引起人們無限地遐想。那行真和尚話音才落,就見一名高大彪悍的漢子高聲喝道:“唗!允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和尚,你們白馬寺算個什麼東西!你又有何本事?在這種場合也輪得到你出來說話嗎!真是恬不知恥。”
這漢子說話可謂是極其惡毒,但是那行真和尚卻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