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見過娘。”
那婦人白了他一眼嬌聲道:“好沒規矩的人兒,相公好脾氣呢,慣的這樣。”
狄老三忙過來踢了她兩腳道:“還不給娘磕頭,當自己是公主娘娘呢。”
小寄姐吃他當初打怕了,含著氣磕了頭稱娘,那婦人伸手撥了她頭上地金簪道:“這些不是你用的,我替你收著罷。從今以後老實做活,一個月我還許漢子與你睡一晚。”
小寄姐此時恨她地心比恨素姐還甚。咬著銀牙扭頭出了門,卻見童奶奶打點了箱籠,支使了夥計搬家。忙道:“娘這是哪裡去?”
童奶奶怒道:“方才那小丫頭趕我走呢,說一個妾的娘住在這裡吃白飯。他狄家沒有這個規矩。”
小寄姐哭道:“我去跟她拼了。”
童奶奶攔了女兒道:“我跟調羹相好。借了她家幾間屋搬了去單過,也省得人家說我吃女婿的。你在他家。他想這個雜貨鋪,只怕對你就好些。不然,咱們另過。”
小寄姐便依了,幫著母親將雜貨諸物搬了對面的空房裡去。待新婦慢慢纏了腳,出來閒走,瞧前邊雜貨鋪教人搬空了,罵小珍珠道:“誰這麼大膽偷搬了咱們家東西?”
小珍珠道:“是寄姨呢,說雜貨鋪是她們家的,要搬了別處去開。”狄老三在後邊聽了不好做聲,就想偷偷溜走,新婦一把揪了他地耳朵道:“你不是說你家有良田百頃,還有鋪子麼,怎麼都成了妾的?”
狄老三吃疼,求饒道:“眼前這田就是我家的,這個雜貨鋪卻是妾的娘自開的。”
新婦聽說還有田,料這個小小鋪子沒有多大出息,新人總要充些大方,就丟開手不提。就是狄老三,心裡猜測童奶奶必是還有銀藏在腰裡,不然怎麼敢搬出去單過,就對小寄姐又有了三分好臉色。小寄姐雖有二心,怎奈京師不敢回去,銀子又教自己送了狄老三娶妻,只得低頭忍耐。
卻說薛三冬回家,將姐夫的書信交給老父,薛教授拆了看信裡提到三冬帶了一千三百多兩銀子回家,還有綢緞等物,卻是歡喜。又見桃花將要生了,親自喚了三媳婦到房裡來將道理說與她聽。那王氏看家兄份上,又要公公婆婆面前妝賢惠,擺出一副笑臉來收拾兩間屋子與小桃花住,薛老三感她的情,到了家只在她房裡歇宿,妻妾還算相安。
薛如兼等了幾個月,等狄希陳單給他寫了封信,隻字不提辭退計主管,卻也有些洩氣,何況薛三冬回家帶了許多銀子也沒有充公,兄弟三個裡頭,老大富且貴,老三也比他有錢,就有些鬱悶。巧姐兒勸他道:“咱們替俺哥守了幾年作坊,等俺哥來家,跟他說,你跟計夥計合什麼氣?”
薛如兼道:“那塊地大哥買了去憑空就賺了五千兩的差價。不是計夥計打攔,咱們也有一兩千兩銀從到手。如今就是小三都比咱們有錢呢。巧姐道:“俺孃的私房也有幾千,不外是我哥跟我兩個分了,你替我哥照應好了作坊,只怕他就讓咱們些。”
狄婆子當家幾十年,私房地確也有一二千,只是狄希陳到京裡去活動,家裡銀錢不夠,她都拿出來使用了。從前女兒在家,固然樣樣都在媳婦前頭,如今女兒成了人家人,自家這份家當連小翅膀姓狄都不想分給他,就算還有私房,又哪裡捨得大把銀子分給外姓。狄希陳在外做官三年,並沒有銀子捎回家來,卻是狄婆子偷偷叫孫子寫了信去說過的,就是這樣。還嗔兒子送來家的東西太多,不會做人家呢。
狄員外年紀越大,因老妻偏心。愛妾又謹慎,越發地心疼小兒子。就與狄婆子商議趁他們老兩口見在。先替兩個兒子分家。狄婆子道:“你不怕人家笑話你分就是。”
狄員外道:“家裡兩個作坊,大的小陳哥留著罷,小地就與了小翅膀,其他田地都平均分開就是。”
狄婆子聽了生氣道:“這兩個作坊卻是素姐當了嫁妝建地,你要分。總要跟她說聲。”
狄員外氣道:“她嫁了咱們家,就是咱們家的人,她地銀子不是咱們家的銀子麼?”
狄婆子不肯道:“媳婦地私房是她自己的,她肯一年拿出幾百兩來給小翅膀是她知禮,惱了她,一錢銀子不與小翅膀是她本份,你想她的,等兒子媳婦來家自與他們說,此時要就分了去我卻不依你。”
狄員外道:“小陳哥跟素姐從來友愛。一定依我。”老兩口不歡而散。
若說狄員外為何起了要分作坊與小翅膀的心思,卻是狄家親族們見薛如兼跟計夥計幾個把定了作坊,這起人半隻腳都伸不進去。空對著人家大捧賺銀子咽口水,想著若是將來作坊換了小翅膀當家。調羹一個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