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看她家這個莫隨也是命硬的。”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唄,說不定夏晴就是被他克沒的,以前我們村也有個人……”
“你媽在這兒也好,風景挺好,人也挺好的。”
老太太的嘆氣聲和說話聲跟記憶裡那些三姑六婆的冷嘲熱諷重疊起來,莫隨回過神來,嗯了聲,沒說什麼。
見他精神似乎不太好,老太太便道:“我也累了,咱們歇歇吧,回去還有得忙呢。”
莫隨點點頭,照顧老太太先睡下,然後自己和衣倒在另一張床上,閉起眼,明明已經很累了,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不知道是因為年歲漸長,亦或是見識過的人和事越來越多,從前年少時沒信過的那些話,近來總覺得或許是真的。
比如關於宿命,比如很多傳說。
回到容城沒幾天,姚政委跟莫隨聯絡,說莫懷安的烈士認定上頭已經批覆,治喪小組的準備工作也已經就緒,挑了個好日子。
莫隨便知道,該讓父親入土為安了。
追悼會在容城殯儀館召開,氣氛嚴肅,哀樂低徊,四處掛滿黑底白字橫幅,莫懷安的骨灰盒安置在鮮花翠柏之中,盒身上覆蓋著照耀了他一生的黨旗。
莫隨扶著慟哭到幾乎站不穩的老太太上前鞠躬,看著來送行的他的戰友們,他們脫帽致敬,送他最後一程。
逝者長已矣,人生的種種艱難,統統留給生者去面對和承擔。
“奶奶……”
薑茶走到老太太面前,哽咽地叫了聲她,愧疚地道:“要是我當時再跑快點,師父就不用為了保護我……”
當時那個買家和他的同夥衝過來時,是先瞄準了薑茶,想著她是個女的,肯定比別人好對付,想要用她來殺雞儆猴,沒想到莫懷安比他們動作更快,見薑茶來不及避開,乾脆撲過去將她護在懷裡,等莫懷安受傷以後,那夥人依舊沒有停手,又和薑茶打了起來,混戰之中是其他同事硬將莫懷安搶了出去,莫懷安的犧牲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耽誤了搶救時間導致的。
看著薑茶臉上還沒完全褪去的傷痕,老太太一把將她抱進懷裡,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孩子啊!”
既是哭莫懷安,也是哭薑茶。
薑茶被老太太抱著,心裡既愧疚又難受,忍不住也跟著放聲哭起來。
莫隨站在一旁,扶著祖母的胳膊靜靜地聽著,面上神情很平靜。
他想起以前老莫也去參加過幾次戰友的追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