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幾乎很少跟人真正動過氣。
但是這一次,居然會發這麼大的火,竟然還親手卸了一個人的胳膊?為了什麼?
胡媛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放到那邊還跪在地上的女子的身上。只是,那個女子已經低下頭去,看不清神情。
“我問你,到底是誰允許你,對我的人動手的?”
裴靳禹再一次的清寒冷冽的問聲,讓一旁的錢鵬終於意識到堂堂ex娛樂總裁,口中聲稱的自己人,竟然是南朵朵!
錢鵬嚇得差點又沒坐在地上。
南朵朵什麼時候成了裴靳禹的人了?!
“那,那個,裴總,”錢鵬覺得腦子有點跟不上,只得下意識說道,“南朵朵殺了我們組的副導演,我們正準備……”
沒說完,錢鵬忽然又意識到還往南朵朵身上抹黑,這不是給自己找抽麼!
果然,立刻就見裴靳禹的臉上又沉了幾分,“你說什麼?”
錢鵬立刻擺手,趕緊示意抓著南朵朵的男人趕緊鬆手,那人這才想起來,忙觸電般地縮回了手。
裴靳禹低頭,俊美的眉宇間頓時微微一蹙小丫頭魔性又爆發了。
如果自己再來遲一步,這丫頭會不會殺了這裡所有的人?
他忽然想到自己剛剛看到南朵朵被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的一幕,心底某處柔軟的地方,好像也同一時間被狠狠地重擊了一下。
他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心疼還是生氣。
為什麼要這麼忍耐?
所以他十分惱火,不假思索地就卸了那個該死的男人動手的胳膊,他還想把這丫頭從地上揪起來,惡狠狠地問問她,為什麼不反擊?
別說是一個這樣的男人,就是一百個比這個男人更強壯計程車兵,也不是身為殭屍的她的對手吧?
可是,他滿心的怒氣,卻在看到南朵朵壓抑顫抖的肩膀,以及身上盤旋氤氳極淡壓抑的屍氣時,登時煙消雲散。
多大的忍耐,就是多大的痛苦。
魔性的侵蝕,對於一個殭屍來說本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卻被南朵朵強行剋制了。
就好像那晚,她明明可以多吸幾口自己的血,可是卻淺嘗輒止,生生忍住。
然後在自己疏忽的時候,悄悄逃跑!
一想到她昨晚的所作所為,裴靳禹本來柔和下來的視線,又多了一層憤憤。
這該死可惡的小殭屍!他要好好地收拾她一頓!
裴靳禹盯著南朵朵。
千百種情緒和話語在心口盤旋許久,他試圖了很多種再面對這小傢伙時可能要說出的話。
最終,卻只是對她伸出手去,平靜地,強大地,帶著不容置疑和堅實依靠地說道,“來。”
來,只要你握住我的手,我就能給你,所有你想要的。
無論是報復,還是強大。
南朵朵聽出了他簡簡單單的聲音後,無數種的意思。
她抬起頭,破裂的嘴角,有一絲血漬滲出。
她卻並不覺得痛。
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在周圍一片鬼魅橫生狂魔亂舞的黑暗裡,像一縷陽光,一下打在了她魔性噬血快要壓抑不住的寒涼的心臟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 還敢找死
她很想握手過去,可是,這個男人的背後卻是未知的,危險的,甚至深不可測的。
她知道,他的出現並不偶然。她也知道,他的接近,必有目的。
她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伸手,伸手過去,自己就將會被捲入某種她似乎早能猜測的漩渦之中。
只要伸手,她所向往的自由,她在上千年的黑暗中渴望的陽光,也許就會徹底地離她遠去。
她轉過頭,看了眼那邊早已看著裴靳禹呆愣過去的楚可。
那個守護她半年之久的女孩子,明明是個紙老虎,卻總是擋在自己前面的美好的人類。
現在卻頭髮散落,半邊臉腫脹,滿身狼狽。
殭屍又如何?強大又能怎樣?
在這樣一個慾念橫生,人心堪比惡鬼的人世裡,自己又能為在乎的人,做到什麼呢?
南朵朵閉上了眼,腦中忽然浮現那年的那個男人,明明渾身是血,卻依舊對自己微笑的場景。
她笑了笑,片刻後睜開眼,然後轉臉,握住了那張溫熱堅實的掌心。
裴靳禹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南朵朵的手,比預料中冰涼,卻是意外中的柔軟。
像她外表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