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種,就需要策魂人將其帶回故鄉後,由死者的家屬好好供養,以人類祈念護住魂體不散,在命火消散後,依然能成功前去投胎。
不過後一種,運送的風險和難度都不是一般程度的高,畢竟,生魂可是有價無市的寶貝,有的策魂人,有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一次。
南朵朵看著那滿牆的符篆,忽然意識到為什麼這樣的生魂,正好會在他們極其需要的時候,正好出現呢?
裴靳禹低頭看著床上的苗冷月。
瘋狂的掙扎嘶吼已將她原先的容貌扯動得扭曲猙獰。
眼球暴突,眼眶內佈滿血絲,有陣陣惡臭從她嘴裡噴出,偏偏這張臉的臉頰兩旁,還被畫了紅坨坨兩大塊腮紅。
活像被下葬的死屍,覆在臉上蓋住屍青的僵硬妝容。
她張大了嘴,似乎想表達什麼,卻只發出一陣陣的吼叫。
苗蘭想幫她把臉上的東西擦去,卻差點被她咬到了手,終於似是不忍地轉過身,擦了擦眼眶。
裴靳禹盯著她印堂之中的那抹血煞紅光看了會兒,忽地展開手掌,懸浮於她的靈竅之上。
有淡金色的光,和緩淺淡地傾灑下來。
原本拼命抽||動掙扎的苗冷月,倏地安靜下來,懵懂又茫然地看向裴靳禹張開的手心。
南朵朵轉過身,看了眼裴靳禹手中傾灑下來的金光,片刻後,腦內忽然傳來電流刺痛,有什麼東西,一下攫取了她的神識,痛得她一個不穩,堪堪扶住牆壁,一把抓下手邊的一張符篆。
面前的景象,卻陡然變換。
長夜寂寂。
唯獨她失控粗||重而似是無法忍耐的炙||熱||喘||息,穿過大街小巷,穿過靜冷黑夜,穿過飄曳落雪,一直衝到高聳的城牆門口,隨後,一個翻身,躍到牆外那無邊無際的枯草叢瑩之上。
寂寥森白的一片。
她拼命地往前跑,一直跑,看不到了黑夜,也看不到了白雪,唯有喘在寒夜中凝結的白氣,一直撲打在臉上。
她忽地站住腳,呼嘯的風聲,驚慌的喘息,全都不見。
她顫抖地舉起雙手,素白纖細的十指上,嫣紅的血幾乎凝涸,那顏色讓她牴觸,可是那味道,卻引誘著她,蠱惑著她,一點點,慢慢地,靠近……
“朵兒。”
忽然,一道清喝宛如當頭霹靂,一下將她驚醒。
她驚恐地回頭,看到那人,穿著一襲白衣,站在雪地裡,幾乎與身後的白色融為一體。
寒風撩動他烏黑的髮絲,他的面容清俊絕塵,讓人看之便斐然忘塵。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素來靜冷淡漠的人,此刻卻氣息微促,絕美的神色中微微露出一點焦急和擔心。
南朵朵張了張嘴,感受到了胸腔裡奔湧而出的震顫、無助,以及那幾乎將她湮滅的恐懼,她一下子朝那人撲去,嘶啞著哭了起來,“裴四,我……”
第四百三十章 事實竟然是……
然而,不等那人說話動作,她的心臟忽然猛地一收,從男人體內散發出的獨有的味道,讓最後的一點神智,在瞬息間便被失控,她一把將他按倒在地。
緩緩張口,露出了唇內,那顆尖利陰森的血牙。
裴四微微皺眉,烏髮散於雪中,臉色微青,身著中衣,腳上的一雙鞋子……竟然都穿反了。
他單手撐著南朵朵的肩頭,試圖用獨有的手心印記阻擋住已經失去意志的南朵朵。
金光閃過。
然而,下一秒,他的脖子就猛然被咬住!
……
“月月!”
苗蘭喜極而泣的呼聲猛然傳來。
南朵朵一下驚醒,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手裡抓著一張符篆她明明記得……裴四是主動獻血給她的啊!
不對不對,那天過後,好多天才重新出現的似乎很是虛弱的裴四卻告訴她,那晚其實什麼都沒發生。然後在之後的某一天,他在自己半魔半清醒的狀態下,主動抱住了她,讓她無奈心存愧意卻沒有負擔地吸了他的血。
事實竟然是……
她微微瞪大了眼。
就聽身後傳來裴靳禹的聲音,“朵朵,附身的確實是個初入魔的生魂,只是淨化,恐怕有點困難。”
“嗯?”南朵朵忙調整表情,反應了下,才明白過來,轉身,“啊,困難?怎麼了?”
裴靳禹看到她的臉色,微微蹙眉,隨即說道,“生魂入||體,魔性由心而生,兩個融合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