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澤堂之中,崔先生事先將店裡面的佛像盡數請到裡屋,空出了店面後,取了紅紙香爐筆墨,燒雞烈酒瓷盅等物,張是非和李蘭英將店裡面的那張大供桌上的事物收拾乾淨後稍微往左挪了挪,然後崔先生先將那張紅紙用透明膠帶貼在了牆上,正挨著福澤堂前店主張文財的遺相。
崔先生的字很是難看,就好像小學生寫的一般,他將硃砂摻進了墨裡面,然後提起毛筆,歪歪扭扭的在那紅紙之上寫了三個名字,分別是:胡三太奶之位,胡三太爺之位,黑母之位。
這三個歪扭的大字和一旁文叔的照片兒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那文叔的黑白照裂著嘴,似乎在嘲笑著屋子裡的所有人。
崔先生寫字的時候,張是非悄悄的拉了下易欣星的衣角,然後小聲的說道:“易哥,你說為啥咱們要把那些佛像都挪裡屋去啊?”
易欣星看了看張是非,然後對他說道:“怕相沖,請不來唄,信仰這玩意兒誰都說不準,可能老崔是怕那幾位大爺來了以後,見到自己弟子的店裡還供著佛不樂意吧。”
張是非點了點頭,然後又對易欣星問道:“那,這文叔的照片兒不摘下來沒事兒麼?”
易欣星笑了笑,然後回到:“沒那麼多說道,畢竟這裡是文叔的地盤兒,而且,誰要是敢動那照片兒,老崔估計第一個翻臉。”
正叨咕著,崔先生的字就寫好了,只見他寫完了以後,轉身對著劉雨迪說道:“丫頭,你先出去吧。”
劉雨迪明白,這麼做是為了避煞,畢竟她是女兒家,而且也跟野仙們沒有關係,這也是民俗的一種,就跟以前的驅邪儀式差不多,沒有關係的家屬,尤其是女人,嚴格來講是不能參與的,換言之,這是一件很晦氣的事情。
於是劉雨迪便點了點頭,然後走出了門,屋子裡面只剩下了四人,崔先生回頭對著張是非和李蘭英說道:“等會不讓你說話就別亂搭腔,明白麼?”
張是非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說道:“行了,知道了,趕緊的吧。”
他現在的心情出奇的高興,因為苦熬了這麼長時間,終於要熬出頭兒了,要說昨天晚上他們回到的哈爾濱,張是非思前想後,還是沒有給家裡以及梁韻兒打電話,畢竟現在他的前途已經漸漸清晰起來,現在說什麼也沒啥太大用,反而會因為那四舍二劫的詛咒而不能將心裡話說出來,所以,他就決定了,要在福澤堂先住下,等到詛咒解除後,再以一個‘人’的身份回到自己的家,見那一直在等待的愛人。
張是非現在才真正的明白,生命是多麼可貴,以前他的生活態度完全就是矯情,真的,想想自己以前為什麼會總是抱怨呢,起碼那個時候自己還是完整的‘人’,不是麼?變成了鳥人以後,張是非才理解了這一點。
張是非想到了這裡,便攥緊了拳頭,這幾個月對他來說,就好像是幾年一樣的漫長,過的就跟電影兒似的,這個驚險離奇,不過,總算是完事兒了,孃的,以後也要好好的活,要不然都對不起這幾個月吃的苦啊
就在張是非胡思亂想之際,只見那崔先生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喉,他便拿出了三柱香,點燃了以後,朗聲說道:“那啥,哈爾濱弟子崔作非恭請三位祖師顯靈。”
這話說的,真夠敷衍的了,怎麼口頭語兒都整出來了呢?張是非心中這個無語,心想著讓我們忙了半天,結果你這請神仙的臺詞兒就這麼簡單?
張是非哪裡知道,其實崔先生身為馬家弟子,道行到了一定的境界,基本上即使不說話,也能請來那幾位大仙,他現在這麼說,無疑是想烘托下氣氛,不管咋說,現在他們也是有求於人,不能壞了禮數。
崔先生說出這話之後,便手裡拿著香深鞠一躬,沒有抬頭,張是非三人也不敢多說話,只能站在他的身後,果不其然,還沒到五分鐘,張是非忽然心中一驚,屋子裡面的氣溫驟然下降,窗戶竟然眨眼之間就上了一層白霜,妖氣
張是非心中想到,來了
真的來了,只見那白白的牆壁之上,忽然浮現出了三個人影兒,乍眼一瞅就跟畫兒似的,張是非覺得這種出場的方式很眼熟啊,想想在崔先生的老家裡也有個大仙是這麼出場的,只不過,今天那位大仙,跟今天這三位明顯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從妖氣就能看的出來,張是非現在感覺自己就跟跳進了新飛冰箱不含氟利昂的冷凍抽屜裡一樣,就連桌子上的茶水在一瞬間也凍了個結實,這妖氣,簡直要比那燃西還要強啊
那牆上的三幅‘畫’兒越來越清醒,沒過幾秒鐘就已經好像照片兒一樣了,最終,那三個‘照片兒’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