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這老梁家也夠難的了,你們還不知道吧,這梁韻他爸,就是被老何家的高利貸逼死的,唉,她小小年紀倒也真懂事兒,白瞎這大姑娘了啊,鮮花插在了糞坑裡。”
我們一般將單純的敗類比作牛糞,而一家子全是敗類自然就會比作糞坑了,這女人說的不無道理,何謙父子這一手確實夠敗類的,他們有他們的如意算盤,想想以前答應梁韻兒的條件時他們就有過打算,要知道梁韻兒可是免費的勞動力,生財的稻草,這何謙哪兒會這麼容易放手?他一直在處心積慮的尋找麻煩,想一輩子都壓在她們母女的頭上,正好這次兒子捱揍,揍得好,這一頓拳腳得打來多少錢?
要知道訂婚以後,兩家人變一家人,錢什麼的,真的都浮雲了,以後梁韻兒掙得再多,也是他們家的,而且那親家母……嘿嘿,何謙這老孫子想到了這裡,不由得露出了猥瑣的笑容,村子裡的大喇叭為了增加喜慶氣氛特地選了《今天是個好日子》這首知名歌曲。
今天對於何謙以及何事成來說,確實是個好日子,這老傢伙樂的鬍子直顫,但是他似乎發現了有點不對,便對著旁邊自己那窩囊兒子說道:“你媳婦兒呢?咋還沒來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好日子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陰不能等,今天每天都是好日子啊,趕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農村的廣播喇叭可真可謂是地方一霸,連同著雜音播出的民歌,愣是平添了幾分重金屬的感覺,這可這是農業重金屬,鄉鎮一體化的表現,儘管這歌兒在某些人耳朵裡,就如同愛情買賣一般的沒有營養,但是這也沒什麼,就跟過年時的春晚一樣,樂呵就好,可能只有那些專家才會在意到底唱演的是什麼吧。
可今天到底是不是個好日子,咱誰也不知道。
在某些雜碎的心中,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今馬上就能人財兩得,那何家人心中怎能夠不暗爽呢?
那何謙問自己兒子:“你媳婦兒呢?這都幾點了還不來?”
那何事成今天喜事,所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農家大院兒裡屬他最顯眼,瘦不拉幾的小身板兒穿著一套十分得瑟的黑西裝,而且十分騷包的紮了一條紅領帶,給人家一種今年本歷年的感覺,下身潮流七分褲這把他給帥的,一隻眼睛還青著,鼻子上抱著紗布,這副造型兒顯然是那張是非的傑作,看上去他很害怕自己這老爹,見老爹生氣,他也不敢怠慢,由於鼻子被打塌了,說話都甕聲甕氣兒的:“我剛才給她打電話了,說是在家裡化妝呢,馬上就過來。”
“給臉不要臉,跟你說啊,結婚以後千萬別慣著,嗎的,還以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啊?”那何謙哼了一下,然後嘴中叨咕著,似乎今天他家辦喜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般。
何事成慌忙點頭,然後說道:“一定一定,爹,咱快吃吧,要不別等了。”
何謙望著自己這熊包兒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罵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看你這樣子,你們也真夠窩囊的了,五六個人沒打過一個,打你那人你真不知道他住哪兒?”
他的聲音很大,引來了一些食客們的注意,但是他根本沒在意,似乎以他在這村的地位來說,根本不用可以遮掩什麼,那何事成臉一紅,便唯唯諾諾的說道:“我真不知道,梁韻應該知道,就是因為她那小子才打的我,我問她她還不跟我說…………”
“慣得她?!等一會兒她來的,嗎的還想反天是怎麼的。”何謙氣呼呼的罵道,那何事成連忙點頭道:“一定一定…………”
都在等梁韻兒,可是梁韻兒此時又在做什麼呢?
村子中,此時能動彈的人基本上都去坐席了,挨家挨戶空空蕩蕩的,只有一戶人家似乎還有人,這是一間破舊的土房小院兒,破舊的籬笆牆上面佈滿了深綠色的喇叭藤,由於季節的緣故那些葉子已經呈現敗相,蔫頭蔫腦的花朵,有氣無力的開放著,似乎在象徵著有一種美麗註定孤芳自賞無人問津。
院子中,那小土房的窗戶開著,從裡面傳出了低低的哭泣聲,正是那梁韻兒,還有已經是中年的周勝男,周勝男此時正坐在炕上哭的傷心,梁韻兒枕著母親的肩膀,眼睛紅紅的,卻並未流淚。
也許她是在強忍著,也許是她的淚已經哭幹了,也許,有太多的也許,但這都被無言所替代,剩下的也許只是沉默。
周勝男確實不年輕了,彷彿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她紅腫著眼睛,眼淚在臉上劃出了兩道痕跡,她反覆的說道:“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