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洋一邊說著,拿起了一張大餅子,伸手取了一根大蔥,沾了點黃醬,慢慢的、很用心的捲起來,三根手指頭捏著送到了嘴邊,猛然張嘴狠狠地咬了一口:“嗯,好吃,很久沒有嘗過這個味兒了……”
劉洋那種餓死鬼外帶著饞鬼的吃相,讓人看著很反感,孫清美不由就蹙緊了眉頭,冷聲道:“你……你還是辦公室副主任呢?吃飯還吧唧嘴,好像誰跟你搶似得……”
一邊說著,她又倒了一碗,端起來慢慢的喝了下去。
“吧唧……好吃啊,真的是好吃嘛,不信你嚐嚐就知道了……其實我信不信無所謂啊,只要張市長相信就行了。吧唧……我要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張偉的老婆,你信不信?”劉洋咬了一口煎餅卷大蔥,又喝了一口棒米粥,口齒不清的對孫清美說道。
“哼……你知道不知道都無所謂。我今天找你出來,並不是想給你證明什麼?就和你說的一樣,你信不信都無所謂……只不過,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很想看我倒黴?既然你不知道我是張偉的老婆,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劉洋一邊吃著一邊搖頭:“你說什麼啊?我怎麼做啦?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呵呵……世上根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個小時之前,在招待所二號樓一樓大廳,你和人說了什麼,難道這麼快就忘記啦?”孫清美坐直了身子,又猛然往前一伸脖子,雙目直盯著劉洋說道:“我再說一句,我雖然是張偉的老婆,但我並不是張家人,張家的事情我也不參與……”
她什麼意思?難道說我和劉廣平說的話,都被她偷聽去了?
不會啊,當時只有劉廣平的那個小秘書在門外站在,旁邊根本就沒有人啊?是劉廣平身邊的那個小秘書洩了出去,還是另有別人在暗中偷聽了之後又傳到孫清美耳朵眼裡去的?
如果連劉廣平的秘書都是孫清美的人,那劉廣平這個人可真的是死狗託不上牆頭去了。
一邊想著,劉洋又抓起了一根大蔥一塊大餅。
他一邊卷著,一邊說道:“孫縣長,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是張市長的秘書,劉書。記來找張市長彙報工作,我只不過是告訴他領導已經休息了,讓他明早上在過來,其他的……就算我還說了些什麼,那也不過是從有利於工作的角度出發,為災民著想罷了。我實在不明白,孫縣長你這麼說是什麼用意?”
孫清美沒說話,而是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劉洋,突然嫣然一笑說道:“哦?那最好不過了……劉主任,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找你出來,是向你求饒的?”
劉洋一臉的訝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著孫清美說道:“孫縣長,你這是什麼話啊?咱們既不是一個系統,也沒有相互的隸屬關係,就算是在工作上面有不同的看法,那也是很正常的。工作觀點的不同,就算是抄的臉紅脖子粗,也並不等同於私人恩怨你說是不是?”
說到這裡,劉洋搖頭笑笑,接著說道:“再說了,你是堂堂的大縣長,正處級的幹部。我不過是個小秘書,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副處級。就算你管不到我,可你們家還有兩個市委常委呢。他們一個是管人事的副書。記,一個是管治安的政法委書。記,真想收拾我,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所以嘛……不管怎麼說,如果咱們之間真有什麼私人恩怨的話,也是我應該求你放我一馬才對,你又怎麼會向我討饒呢?”
聽著劉洋的話,孫清美的眼睛就慢慢地眯成了一條縫,不言聲抓起那隻黑瓷碗又喝了一口。
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不管是身條還是臉蛋子都很優秀,很英俊。只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卻實在是讓人討厭,帶著一股子欠揍的神氣。
看起來,自己還是小看他了。
總覺得他以前在辦公室也就是個打雜的角色,才當了三天張靜的秘書,自己親自出馬,還能從他嘴裡大談不到張靜的真實意圖?沒承想,這傢伙說話故意氣人,卻偏偏又撒土不漏,自己說了半天,居然從她嘴裡沒有掏出來一點有用的東西。
哼,剛才那句話我可不是說著玩的,你真以為我就會怕了張靜這一手?
想捧殺我?她還嫩了一點兒。
就像你說的那樣,再不濟,我家裡可是有兩個市委常委的,我就不信她張靜能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我不過是覺得能不和張靜撕破臉就不撕破臉就是了,因為這個事情要真的通道市委常委會去解決的話,就算不能把自己怎麼樣,但終歸是對自己不利。
我不想和張市長為敵,但你們要真逼著我把你們當成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