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碾軋在了車底下。
李藝彬注意到,就在自己的車子被逼停之後,張靜的車就徑直從後面趕上來,從車子的一邊開了過去。
倒黴,要是自己稍微作出一丁點對一把手的尊重,散了會之後讓她的車子先走,自己也不會攤上這種事兒。
可現在,聽著這個女人坐在地上哭訴,自己卻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女人大約四十來歲不到五十,長得膀大身寬很有一股子男人的氣勢。她上身穿著一件畫格子的短袖襯衣,下身穿著一條藍色的褲子,光著腳穿了一雙黃膠鞋,醬黃的肌膚,微黑的麵皮,一看就是那種常年在地裡勞作的家庭婦女。
當著兩個門衛的面,一開始的時候,李藝彬還極力裝出一副親民的樣子,想問問這女人到底有什麼事兒。
哪知道,這女人自報姓名叫關紅秀,是市中區南塘鎮南塘村人。今天她來找市裡面的大領導,主要是請領導放了她的丈夫。
女人一邊抹淚,一邊對李藝彬說,自己的丈夫叫齊順發,原本是南塘鎮有名的養殖專業戶。後來,因為有人看上了他們家開辦養殖場的那片地,先是僱傭打手打了她的丈夫和她的兩個兒子,後來又買通的鎮政府和派出所的人,不但硬拿走了他們家承包的土地,還讓人抓了她的丈夫。
“領導,俺那口子為了這事兒,曾經到區裡、市裡上訪過。可信訪辦的那個什麼……對了,是個姓夏的主任,說這個事兒他會調查,可現在俺那口子都被抓進去三四個月了,也沒見他下去調查過。領導,俺請你放了俺那口子吧,俺知道俺這小老百姓胳膊擰不過人家的大腿,在再也不敢告他們官官相護了,養殖場的事兒俺也不提了,賠錢就賠錢吧,俺這輩子還不起讓俺兒子輩的接著還。俺只求能夠讓俺那口子或者回家就行……”她一邊說著,撲騰一下,從坐在地上變為跪在李藝彬的面前,嘭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領導,俺,俺求求您啦!”
沒等李藝彬有什麼表示,那兩個保安趕緊架住她,大聲說道:“別這樣……你再這樣,李市長可不管啦!”
“是是是,我不磕頭,李市長,李市長你就放了我男人吧……”關紅秀這下子算是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什麼官了,一把抱住了李藝彬的腿,大聲哭喊著哀求道。
李藝彬不由得就抬起眼皮,瞪了那兩個人一眼,心說你們他媽的不多說話會死啊?雖然剛才關紅秀說的糊里糊塗,但現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她說的這個事兒牽連有多大。
關紅秀說的這個事情,李藝彬雖然不甚清楚,但他還是聽說過一些“小道訊息”的。
首先,這個事情是嚴紅玉的“宏發裕祥”房地產公司乾的,何東平、白麵狼、南塘鎮派出所、鎮政府的人都參與到了其中。
何東平那可是張益民的得力干將啊,這個事情自己應該怎麼辦?
讓人調查何東平?那肯定會得罪張益民。
自己不管不問?那怎麼能行呢?如果是一般的副市長,還能推說這個事情不歸自己管。自己可是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再把事情退給誰?
把事情壓下去?
怎麼壓?剛才這女人攔住了自己的車,張靜可是親眼看到的。只怕這個時候,在七樓的那扇窗戶裡面,那個女人這時候正站在窗前看自己的笑話吧?
其實,就算張靜沒看到又怎麼樣?面前地女人,帶著兩眼淚水,一臉的風霜,滿含期望的緊抱著自己的大腿,自己就算是想抽身也走不了吧?
這該死的女人,幹什麼非要攔住我的車?想想,這個事兒還真的讓人頭疼。
自己處理何東平,那等於直接和張益民作對。帶著她去給張靜彙報?可也等於是捅了張益民那個馬蜂窩。
可這個事情張靜已經知道了,別管最後是不是自己出面處理,似乎都應該去給她彙報一聲的。
只不過,這麼一來的話,只怕自己這一次會兩頭不落人。
李藝彬慢慢吸著煙,一邊想著是不是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一邊慢悠悠的說道:“你反應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一開始的時候是“宏發裕祥”房地產公司直接找的你們,後來是你們鎮政府出面收回的土地,這中間你們鎮派出所、區公安局也都去了人,這就牽連到了“宏發裕祥”房地產公司、鎮派出所,鎮政府、區公安局等等眾多的單位。要弄清楚事情的真像,你總要給我們幾天的時間吧?你看這樣行不行……”
李藝彬的話還沒說完呢,關紅秀就又抱緊了他的大腿:“李市長,你可是咱們任州最大的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