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當秘書的時間太短,養氣的功夫肯定沒有幾分火候。
時間一長,他必定忍耐不住,肯定還會暴跳起來,到那個時候,自己就好抓他的把柄。“你那麼激動幹啥?激動能解決問題麼?”這句話早就已經醞釀好了,就在嘴邊上等著劉洋暴怒的時候說出來呢。
哪知道,三個人相面一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的對坐了差不多有十分鐘,劉洋依然老神在在的,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樣子。這下子,就算趙躍海想開口,一時之間居然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相反的,這個時候常潔嚴厲的怒火卻是越來越盛。
自從自己進入紀委工作以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呢。看他那個囂張的樣子,倒還像顯得理直氣壯似得。
你這才參加工作多長時間?你哪裡有錢買得起賓士越野?
這個時候,本來就是心理和氣場的較量,誰先沉不住氣誰就喪失了主動。但常潔比起趙躍海和劉洋這兩個人,分明還欠缺火候。她猛地一瞪眼,厲聲喝道:“劉洋,你到現在還沒認清自己的處境,覺得我們沒有證據是不是?我問你,你那輛賓士越野是哪裡來的?”
她不僅沉不住氣,反而一下子就洩了底。
趙躍海不由就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心說你這個蠢蛋,要不是其他的人都跟著苗書。記在調查張益民的案子,你以為我會挑你過來當幫手?
審問案子,最忌諱的就是直入主題,你這麼問的話,對方肯定就知道咱們是要問他那輛車的事情,他心裡有了準備,想個什麼法子不能遮掩過去?
就算明知道他說的不是真話,你要是想查清楚的話,還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呢,你有這麼多時間去調查一個沒有立案的副處級幹部?你他孃的暈啊你?
可是,當常潔問完了這句話之後,明顯剛才還神情淡定的劉洋,眉宇間分明閃過一絲驚慌的神情,雖然這一道神情一閃而過,稍縱即逝,但卻被趙躍海很敏感的捕捉到了眼底。
他慌了?難道這輛車子真的有問題?
不對啊,就算這傢伙再傻,他也不會貪汙一輛車,還很牛氣的開出去吧?這不是自己找死麼?天底下還有這麼笨的人?
其實,他那裡知道,原本還很鎮定的劉洋,這個時候的慌亂,恰恰就因為常潔直接問起了賓士車。
來之前其實他也想過,紀委如果找自己麻煩的話,無非也就是因為楊琪琪送給自己開的這輛車子。
但這輛車是楊琪琪送給自己開的,她也不是貪汙來的,到時候自己實話實說就是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如果對方轉著圈子的往車上繞,劉洋最多也就是陪他們兜兩個圈子,就會把車子的來歷說出來。到時候看著眼前這兩個傢伙傻眼,未嘗不亦快哉!
但是,紀委的人一般情況下問案子都喜歡搞迂迴,現在常潔這麼直不楞通的張嘴就問賓士車,反倒讓劉洋有點不大敢說了。
自己如果說這車子是楊琪琪的,那對方是不是要問楊琪琪為什麼要把車子送給你?你和楊琪琪是什麼關係?
和楊琪琪只是一般的同事?自己還真把紀委的人都當成了傻子?
自己不貪不佔,在這些事情上面都可以算得上是問心無愧。但偏偏在男女關係上最近有點紊亂,萬一對方順藤木瓜,把自己和楊琪琪的真實關係掀出來,到時候自己丟人事小,楊琪琪一個女人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難道說,他們的真實目的,就是針對的剛當上泗河縣委書。記的楊琪琪?
一個女人在官場打拼本來就不容易,要是再出了這種問題,楊琪琪可怎麼活?盯著她那個位置的人很多,一些人為了打擊對手更是無所不用其極,自己怎麼能為了自己脫身,把火往楊琪琪的身上引呢?
現在的幹部,風流一點、外面有幾個女人這都不算什麼大問題。
但偏偏自己不行。
自己沒結婚,說起來自己就算說自己在和楊琪琪談戀愛,這些人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但偏偏自己卻不能這麼說。
第一個,是因為趙靜靜的原因,當時在泗河縣的時候,也是有不少人知道自己和她是男女朋友的。這個事情根本就經不住調查。
第二個,還是怪自己太風流,昨天剛剛在酒店裡面,和一個現在自己最最不能得罪的女人,發生了男女之間的那種關係。
自己要說和楊琪琪在搞物件,張靜會怎麼想?
就算她從來也沒有想嫁給自己的打算,但剛經歷了昨天的事情之後,自己轉臉卻說在和別的女人搞物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