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她這位大姐大的脾氣,所以才只是笑,卻什麼都不說。
反正,在胡曉紅的心裡也清楚得很,就算趙靜靜把天捅個窟窿又怎麼了?見識過直升飛機、坦克車那種大兵團作戰的威力,這點事兒又算什麼?
但劉洋卻知道,那是在濟海軍區的地盤上,有個同樣膽大包天的趙國棟給趙靜靜撐腰。雖然趙家在江南軍區這邊也同樣具有不可抵抗的威力,但人家可不見得單憑趙靜靜一句話,就出動大軍。
再說了,趙靜靜搞的這個事情可不是涉及到了軍方,而是涉及到了地方。趙家對江南省省委、省政府那幫子人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劉洋心裡根本就沒底。
你趙靜靜要是來江南省遊山玩水,受了氣以後哪怕是放火燒了半條街,只怕也沒人敢下命令把趙靜靜抓起來扔進監獄。
但你是正正經經來做生意的商人,這個身份就限定了你的一些行為不能太出格。做什麼事情都要遵守一定的規則,人家石城市政府現在是透過司法手段來和你打擂臺,你動用私人關係來應付,本來就犯了大忌。
這種事情如果人家都能忍的話,政府那裡還有什麼公信力?那今後石城市什麼事情都不要乾了。
你連一個公然挑釁你制度的商人都管不住,你怎麼好意思管別人?
石城市政府的臉面丟盡,同樣對趙靜靜也不是什麼好事兒。現在的資訊發達,此事一出,很快就會有人把趙靜靜祖孫三代的老底都揭出來。
什麼官二代官三代仗勢欺人不守法度的傳言,很快就能把趙靜靜說成是十惡不赦的大魔女。
今後誰還敢和你做生意?你連石城市這樣的副省級省會城市的市政府都不放在眼裡,我沒和你一塊兒做生意,一個不順眼那還不是屍骨無存?
得,我惹不起你躲得起,不管是賺錢還是賠錢都是小事兒,保住小命是大事。你想怎麼玩自己玩去吧,我不和你一塊兒玩行不行?
再說了,人家不大願意給趙靜靜面子,只怕也和趙靜靜把集團總部搬走有關係。
畢竟,不管是原來的旭日集團,還是現在你改了名字叫什麼大洋集團,這一攤子都是在人家江南省的地盤上發展壯大起來的。
在現在這個以經濟指標衡量地方政績的年代,一個大型的上市公司的影響力有多大,只怕當官的要比老百姓心裡更清楚。
為什麼人家地方政府要敬著你企業的老總?還不是你能給人家當官的想要的政績?
噢,現在你翅膀硬了,成了世界五百強、成了國內百強企業,你就要搬走了?哪裡有這個道理?
這就跟人家養孩子似得,辛辛苦苦很多年,終於把一個小嬰兒養成了一個裝小夥子,你卻突然離家出走,你想想這個時候當父母的心裡是什麼滋味?
當然,這個比喻不一定恰當,但總體上也大約就是這麼一回事兒。
現在,只怕江南省和石城市的大部分幹部,都因為趙靜靜把集團總部搬走心存不滿的吧?估計,這才是石城市不給趙靜靜面子的主要原因。
既然你看不起我們石城市,那我石城市肯定就看不起你。你這都要離開了,咱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所以,這才是劉洋在聽了前臺妹妹說集團總部要搬遷到上海之後,連電話都忘記打的真實原因。當時,劉洋的腦子裡面就把這個事情翻來覆去的想了一遍,總覺得這個事情趙靜靜做的有點絕。
他讓胡曉紅下來,也正是想問問這是不是真的。但是,現在一聽趙靜靜居然私下帶著人去找張凱峰,劉洋臉上的苦笑就更濃了。
劉洋知道,趙靜靜的溫柔和善良也不過只是在面對著自己的時候才有的。而面對著其他人,趙靜靜可沒有那麼客氣。當年威震京城的刺玫瑰,那稱號可不是白來的。
看著一臉苦笑的劉洋,胡曉紅悶聲道:“趙姐一早就出去了,就算你這個時候找到她,我估計也什麼都晚了。其實……其實也不怪趙姐生氣,石城市政府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原本在前一段時間咱們兩個單位沒有合併之前,他們就找過一陣子的茬兒,什麼工商、稅務、消防、審計、警察等等部門,都走馬燈似的把這裡當成了他們的茶館子,鬧騰了一陣子沒找出什麼毛病,再加上咱們兩個單位一合併,他們才消停了一陣子。不想這沒幾天又弄出了這麼一回子事兒,這不擺明了是故意跟咱們過不去麼?不管是誰再好的脾氣也收不了的,更何況是趙姐?”
聽著胡曉紅的話,劉洋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前因。但想想他也想不透這裡面到底是什麼一個意思。也只能笑了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