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淡。
冷柔茵倒是瞭解她,聽後眼含嘲弄,道:“只是留人多聊幾句?若非你對那孩子出手,常老怎會對你用生符?”
烏懷薇招手,將散落的金片喚回腕上:“這話讓人聽了,還以為你有多瞭解我或者常老,柔茵妹妹,你倒是挺會自作多情。”
話音剛落,冷柔茵便冷了臉色,長劍出鞘,烏懷薇同時晃了晃手腕,星鈴作響。
烏懷薇跟常艮聖者一戰後心裡還憋著氣,冷柔茵正巧撞上□□口。
剎那之間,多道五行之氣齊出。
劍鳴聲清越,而烏懷薇的星鈴發出的亦是刀劍聲,刀劍齊鳴,音浪無形絞殺冷柔茵的劍氣,月山的花樹又遭此一劫,被無形劍氣攔腰斬斷。
冷柔茵的劍風正面迎戰,氣浪裹挾劍風,將在前方招搖的紅綾擊退,紅綾唰地一聲閃走,露出尹子武那張彌勒笑臉。
他單手掐訣,屈指彈飛扶桑青葉,瞬間萬葉齊飛,將氣風吞沒後歸為一葉。
尹子武再次屈指輕彈,將那一片青葉飛向空中的兩位並家聖者。
扶桑青葉被劍氣一斬為二的瞬間,被它吞沒的劍風在上空爆發橫掃散開。
劍鞘橫於狂楚眼前,他單手抽出長劍,銀光凜冽,雪白的劍身上金紋閃過,隨著他挽劍下劈的瞬間,月山上空只聽劍風似鬼哭狼嚎,隱約還能聽見戰馬嘶鳴,萬千鐵騎踏碎屍骨的聲響。
此劍所向披靡,無人能敵,是曰龍淵。
龍淵劍在狂楚手中可號萬軍。
此刻劍風呼嘯,戰馬嘶鳴,隱約可見有千軍萬馬奔向下方陰陽家三人。
立在紫花楹樹上的長孫紫抬手,黑色的神木簽在她指尖輕盈翻轉,金色的卦陣瞬間現形,攔在鄒纖身前,將狂楚揮出的龍淵萬軍之象吞入卦陣中,再朝下方道家二人吐出。
李丘文早有準備,二指夾一紫符立於身前,黑白太極瞬顯,將龍淵萬軍幻相破除。
“都住手。”
自於聖為中心展開了法家·末法之陣,藍白色的光罩將天上地下的聖者們都籠罩其中,古老扭曲難辨的符文一道道漂浮在邊緣處,嚴防死守。
陣中其他人都無法再調動多餘的五行之氣,兩位兵家聖者和長孫紫都被迫落於地面。
紅綾柔軟地披落在烏懷薇身上,唯有尹子武的扶桑木盤還懸浮於空。
法家於聖神色威嚴肅穆,開口道:“你們還嫌今夜不夠混亂?”
狂楚收劍歸鞘,滿不在乎道:“難得今兒大夥都在,比試比試也未嘗不可啊。”
名家朱老笑著打圓場道:“今夜本是烏院長與常老之間的誤會,諸位,我們就不要再火上澆油了。”
“哪來的誤會?”烏懷薇語調微冷道,“咱們這位鬼道尊者先是一來就糟蹋我月山的花草,接著又言語侮辱我陰陽家,我豈能忍?”
常艮聖者也不會說烏懷薇要跟他搶徒弟的事。
對此只是沉默
。
常艮聖者不喜陰陽家的事,在場的一部分人是知曉的。
常老若是言語侮辱了陰陽家,那烏懷薇肯定也不會乖乖聽著什麼也不做,估計她侮辱鬼道家的話更加難聽,二人為此打起來倒也能理解。
常艮聖者出手狠辣,這點是其他人沒想到的。
虞歲人雖然走了,卻留了五行光核繼續觀察,好在剛才的聖者混戰都沒能波及墨色邊緣,不然她的五行光核早已不知碎了多少次。
大家都認為烏懷薇和常艮聖者是因為彼此侮辱自家流派才打起來的。
事實的確如此。
只不過爭搶徒弟,才是雙方侮辱各自流派的誘因。
見無人在意自己,虞歲才輕鬆口氣,走了沒兩步,神色又變得凝重。
聖者的實力似乎遠超她的想象,光是剛才那幾招,在不用異火的情況下,可能都夠她死好幾次了。
“常老。”法家於聖轉身,面向山坡下方的墨色之景,“按照學院的規定,你若是行動,必定要給出訊號,今夜你已壞了規矩。”
其實今夜來的聖者,幾乎都是衝著常艮聖者來的。
就連不問世事的農家小夫妻,也要趕來看看鬼道家聖者為何事出手。
“你二人的口角之爭,遠不及太乙學生們的修行重要。”於聖又沉聲道,“今夜還望常老你就此作罷。”
烏懷薇冷笑聲:“你們把我月山弄成這副鬼樣子,還想全身而退?”
鄒纖朝她擺擺手,示意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