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忽然之間,他就從毫不起眼的普通人,變成了充滿掌控力的上位者。
殿內有著許多書架,屋內也有花架,貼牆放著,滿牆顏色不一的藥花,為這充滿書香氣的殿內,增添了幾分豔色。
歐如雙正執筆批改學院弟子的文卷,只抬頭看了一眼進來的虞歲,便又看回桌案。
虞歲規規矩矩地走上前去,像是知道自己之前裁決會議犯錯,這會露出幾分忐忑的神色來,輕聲道:“院長,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歐如雙似沉吟道:“無論是息壤,還是你父親交代的事,你我都該早些見面的。”
虞歲目光怔怔地望著他,點點頭道:“您說。”
“因為息壤,你對農家的印象想必不是很好,學院中覬覦息壤的人也不少,就連院中教習也十分心動。”歐如雙淡聲道,“你剛來太乙的時候,我便和外城的農家術士們打過招呼,不可在太乙對你動手。”
這是要先給顆糖再打一巴掌?
虞歲露出驚訝又感動的表情,垂首行禮致謝:“我今日才知原來是院長出手攔住那些賊人,南宮歲在此謝過歐院長。”
“我與你父親相識,又長期保持合作關係,做這些也是應該的。”歐如雙又道,“只是你從前身為平術之人,不知九流界的險惡,入太乙的時間也不長,對有些事還不太瞭解。”
說到這裡,他執筆的動作一頓,掀開眼皮朝虞歲看去,狀似溫和地問:“今日在裁決會議上,是否有些緊張?”
虞歲聽後立馬皺巴了臉,苦兮兮地望著歐如雙道:“院長,我知錯了,是我太過著急,不該擅自開口的,否則洛伏也不會……”
她認錯認得很快,也不狡辯,看起來可憐巴巴的,這份態度倒是合了歐如雙的意,不見惱怒地點點頭:“你確實有些沉不住氣,法家聖者衛惜真,對‘法’之一事最為嚴格,但今日也不全怪你,誰也不知道他竟然會在此時回來。”
虞歲連連點頭:“衛院長回來的時候,我嚇得心跳都差點停了。”
歐如雙眉峰一蹙,剛覺得虞歲如此不禁嚇,接著又聽她道:“衛院長的氣場和其他人都不一樣,要更嚴厲一些,我以前在青陽都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人,也是第一次做這些事,還沒有完全適應,但院長放心,我一定好好跟張相雲他們學。”
少女仰著臉,秀美精緻的面龐一半被日暮光芒點綴的像是蒙了層薄紗,薄紗之上那雙水潤黑眸滿是認真,讓人下意識地相信她能夠做到。
歐如雙心想,態度確實不錯。
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雖然確實有養在王府中不諳世事的嬌氣和弱者的懵懂,卻也算聰明,知道察言觀色。
就是見識和膽子還需要再磨鍊,只要給她時間,應該會有不錯的效果。
“接下來的日子,你就跟著我行動吧,因為你身份特殊,所以你要學得更快一些才行。”歐如雙看著虞歲說,“當初沒有找你,是你父親並沒有要你接觸這些事,如今你父親有意磨鍊你,而你也不能讓他失望才行。”
眼前的人是南宮明的女兒,是南宮明欽點的繼承人,唯一賜姓南宮的孩子。
雖然外界傳這個孩子是平術之人,多麼愚鈍、單純,可歐如雙認為,南宮明並沒有放棄這個孩子。
“院長……您的意思是,您願意親自教我嗎?”虞歲表現得受寵若驚。
歐如雙點點頭道:“你留在太乙的時間還有很長,在這裡,你能學到的東西能有很多,到時候回了青陽,也能夠更好的幫到你父親。”
“謝謝院長!”虞歲彎腰行禮,比之前還要敬重的禮數,眼角眉梢都是喜悅的笑意,“我一定好好跟著您學習,爭取不會再犯今日一樣的錯誤!”
歐如雙接著又問了不少之前在海下機關島的事情,似乎是想知道虞歲說的,和張相雲等人說的是否一致。
虞歲答得滴水不漏,卻從歐如雙的問話中得出,他還在找用道家瞬隱符帶走林承海的人。
歐如雙問道:“上次那名農家弟子的事你如何看?”
“您是說衛仁嗎?”虞歲先是驚訝,接著有幾分為難,低聲道,“不知您是否知道,衛仁和來搶奪息壤的農家術士是一夥的,之前在外城險些害死我,我剛來太乙,怕殺人扣分,就只是毀了他的修為。”
歐如雙點頭:“這事我知道,他與躲在聽風尺後面的人有關係,你們都是剛入學院的新生,是否知道些什麼?”
“這倒是沒有,外城那件事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