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破鏡入聖只一步之遙,如果使用能夠增強五行之力的蘭毒……就算不能入聖,也可以跟其他十三境大師拉開距離,突破十三境的極限。”
獲得力量變得更強、達到極限、追求更高的境界,對有些人來說是莫大的誘惑,無法拒絕。
十三境大師,很多都認為自己的實力足夠駕馭蘭毒,可只有真正與蘭毒交鋒後,才知道最後獲得上風究竟是“自己”,還是蘭毒。
在太乙為玄魁作掩護的人很多。
外城生活的居民、商會,學院的教習,來自六國各地的學生等等,這些人在太乙牽出了一張又一張蜘蛛網,遍佈各地。
上次學院驗血,少不了十三境教習的偷天換日,甚至一個人都沒有查出來。
出現這樣的情況虞歲並不意外,她打量著張相雲,問:“想起來嗎?”
不等張相雲回答,虞歲繼續說:“把你知道的蘭屍名單告訴我,我就讓你起來。”
張相雲輕扯嘴角,吸氣語調儘量平穩地答:“我不是要先起來才能寫給你嗎?而且我知道的只是經我手的,並不知道其他人手裡的蘭屍名單。”
被玄魁誘惑、又或者與玄魁做交易,吸食蘭毒的蘭屍名單,張相雲知道的也並不全。
太多了。
他記不住每一個人。
虞歲看了眼年秋雁,雖然什麼都沒說,年秋雁卻福至心靈,明白她的意思,於是上前摸出張相雲的聽風尺。
年秋雁道:“先翻下你聽風尺裡有多少個蘭屍吧。”
張相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虞歲卻輕輕笑了聲,讓他瞬間收斂表情。
“想要完成我爹交代的事情,我得知道更多才行,偏偏你們什麼都不與我說,難道這也是我阿姐青葵的吩咐嗎?”
虞歲故意拿青葵壓他,張相雲聽得汗意連連,僵硬著臉色道:“當然不是,只是之前有些事我們不方便……”
“是覺得我一境什麼都做不了,太沒用了,所以才懶得說。”虞歲卻截斷他的話,瞭然地點點頭。
張相雲腦子裡閃過顧乾的臉,拿出了顧乾常說的話:“玄魁太多事情都很危險,我是怕郡主你受到傷害。”
虞歲微微俯身道:“那我們現在是誰受到傷害了?”
張相雲:“……郡主的實力確實超出我的想象,我心中佩服。”
“倒也不用這麼恭維,看不見你之前陰陽怪氣的臉,還挺陌生的。”虞歲笑眯著眼,“若不是來了太乙,我也不過是會被你們選中,再以蘭毒誘惑的平術之人而已。”
張相雲卻聽出了這話裡的重點,南宮歲的能力是進入太乙後才擁有的,她以前確實是平術之人。
半真半假的話,才能騙過這兩個方技家弟子。
虞歲故意說道:“只是你之前的嘴臉我確實不喜,我爹向來教導我在外時不能丟了王府的面子,不能被人隨意欺辱。若是有人言語侮辱你,那就要拔掉那個人的舌頭。”
還沒等張相雲求饒,虞歲又道:“之前忍耐的時候,我就在想,要在什麼時候拔掉你的舌頭。”
“郡主……”
“現在應該還不是時候,畢竟我們還要一起共事,也不知我會不會像大哥一樣,在太乙待好些年,這些年裡還得靠你這位玄魁前輩多多擔待。”虞歲笑盈盈地望著張相雲,話中意思耐人尋味。
張相雲哪裡敢答應,只能乾笑道:“郡主說笑了,以後只有我聽郡主命令的份,有什麼事,都會一五一十,事無鉅細地告知郡主,絕對不會有半分隱瞞。”
虞歲眨眨眼,周身的壓迫感全然撤去,似抱怨的語氣隨口說道:“如果不是你今晚非要我去和師兄爭論,我也不會對你發脾氣。”
張相雲聽完這話感到十分驚悚。
這話的意思到底是因為梅良玉,還是早就看他不爽,還得多思量。張相雲寧願相信是虞歲看自己不爽,也不願相信良玉能被她如此重視。
那小子憑啥?
“我不喜歡別人看見我發脾氣的一面,那樣有損王府郡主的形象,我爹知曉了肯定會生氣的。他一生氣,我就得受罰;我要是被罰了,就會抱怨害我受罰的人,日思夜想地要那個人付出代價才能解心頭之恨。”
虞歲看似認真地同張相雲說道:“聽明白了嗎?”
張相雲繃著臉道:“聽明白了。”
他暫時還不想當那個被南宮歲“日思夜想”惦記著的那個人。
所以最好不要告訴其他人,南宮郡主發脾氣的模樣有多麼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