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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顧乾見到虞歲時愣住,隨即皺眉,壓低嗓音,怒聲質問張相雲,“我不是說過讓你別使喚歲歲?”
張相雲摸著腦袋站起身,眯著眼看虞歲,視線跟在虞歲身旁慢悠悠走著的年秋雁,問道:“你把她叫來的?”
年秋雁不緊不慢道:“曹叔既然要郡主接手太乙的事,那就不能什麼都瞞著她,得讓郡主有點參與感是不是?”
他這話聽起來不懷好意,落在張相雲和顧乾耳裡,倒像是對虞歲有什麼意見。
衛仁揚起的脖子瞬間沒了力氣倒回地上,汗珠從他眼睫顫抖著墜落,視線模糊,眼中看見朝這邊走來的虞歲只是一個耀眼的橘金色光影。
不知為何,看見南宮歲的那個瞬間,衛仁心中想的不是有救了,而是南宮歲來殺他了。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他滅口,讓張相雲等人的線索斷掉。
殺人這種事對南宮歲來說應該不難。
就算眼前這麼多人,她也有辦法。
衛仁的思維有瞬間的發散,死在南宮歲手裡值得嗎?
老實說他並不想死。
他還有很多事情想做。
“顧哥哥!”虞歲急匆匆來到顧乾身前,上下打量著他,看起來很是著急,“我聽說你來抓衛仁了,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衛仁他有很可怕的鬼甲天蛛,那蛛絲防不勝防,毒也很厲害——”
“歲歲,我沒事。”顧乾見她如此擔心自己,心頭一軟,安撫道,“別擔心,接下來的事你看著就好,不用為難。”
他抬頭掃了眼站在後方的年秋雁,冷笑道:“他們說的話也不必聽,你是南宮家的郡主,你才是那個可以命令他們做事的人。”
虞歲還沒開口,張相雲在旁卻聽笑了,朝虞歲擠眉弄眼道:“是是是,他說得沒錯,郡主殿下,現在該你發號施令了。”
張相雲指著衛仁道:“現在人抓到了,但是不肯供出幕後主使,對藏在聽風尺後面的人一字不提,郡主,你說該怎麼做?”
虞歲皺著眉頭掃了眼張相雲,表面對他的話很不滿意,隨即垂眸朝倒在地面的衛仁看去:“你真不怕死?都已經被抓住了,還要垂死掙扎做什麼,不如識相點,按照他們說的做,還能保住你的五行光核。”
她輕聲嘲諷道:“你不是很看重自己的光核嗎?”
衛仁抬眼朝虞歲看去,她高高在上地審視著自己,眼中滿是熟悉又陌生的冷意。
“咳……”衛仁咳著血水,卻忽地咧嘴笑了起來,他艱難又遲緩地抬起另一隻沒有被踩住的手,“我確實……很在意自己的光核。”
張相雲見狀,將聽風尺放在他掌心,感嘆道:“二位不愧是交過手的,小郡主一開口,就直戳重點,我實在是佩服。”
虞歲還沒開口,顧乾已經開口道:“你少在那陰陽怪氣。”
張相雲盯著衛仁的舉動,頭也沒回道:“我可是發自真心地誇讚。”
衛仁顫顫巍巍地拿著聽風尺,忍著傷痛點亮尺面,指腹剛剛觸及冰涼的尺面,就跳出一個沒有署名的對話方塊。
張相雲和顧乾都因為聽風尺的反應挑了下眉,確實有意思。
年秋雁不動聲色地掃了眼虞歲,他現在可以確定,那個躲在聽風尺後面的人就是南宮歲。
看見匆匆趕來的南宮歲時,年秋雁還是止不住在心中驚歎一聲。
竟然真的是她。
明明有所懷疑,可真的確認時,年秋雁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南宮歲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年秋雁甚至不敢深想。
而虞歲當時只是冷冷地瞥他一眼,年秋雁是個聰明人,兩人不用交流,卻配合默契。
“我也只是和他用聽風尺聯絡……你們……”衛仁話說到一半咳嗽起來,壓著氣息道,“想要我發點什麼?”
張相雲懷疑道:“你不知道他是誰?”
衛仁嘲笑道:“就像你說的,他這麼謹慎,還能更改聽風尺規則,怎麼會告訴我真實身份?”
“何況……他能夠監控聽風尺,也許早就知道我已經被你們發現了,他要斷尾求生,我給他發傳文也沒用。”
“有沒有用可不是你說了算。”張相雲笑著伸手拍了拍衛仁的臉,“你問他,在不在舍館。”
衛仁手指艱難地點著填字格。
張相雲認為,對方竟然沒有關閉和衛仁傳文的介面,就說明他還沒有放棄衛仁。
只要衛仁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