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眼笑道:“我就是好奇呀。”
顧乾腦海中閃過荀之雅在月光下回首看向自己的一幕,目光微怔,順口就道:“那當然是你更重要。”
虞歲又接著問道:“那我跟季蒙呢?”
顧乾臉上笑意更明顯,順著她道:“自然是你最重要。”
虞歲邊笑邊往前邊走:“和錢瓔比呢?”
“你們又吵架了?”顧乾問。
虞歲搖搖頭,顧乾嘆氣道:“錢瓔自小失去父母,又曾在外顛沛流離一段時間,小時候的陰影一直在,所以行事會有些極端,歲歲,你不要和她計較。”
“她若是對你出言不遜,你就告訴我。”
“我不會和她計較的。”虞歲點頭。
虞歲有時候會想,顧乾若是能做到心口如一,她也能對顧乾高看幾分。
兩人邊聊邊往習堂走去,今兒顧乾特意抽出時間來陪虞歲聽課,名家的弟子和教習都認識他,見到他時還有些驚訝,彼此竊竊私語,名家這位顧天才怎麼來聽外修的課。
再看他身邊坐著的南宮歲,又明白了。
原來是陪青陽小郡主來的。
虞歲單手支著腦袋,一手翻著書頁,耳畔是顧乾的低聲講解,她卻沒怎麼聽進去,在思考別的事情,只偶爾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今早外修課程的教習在名家比較出名,來聽課的學生不少,後一步進來的學生們都在聊梅良玉送早膳的事。
有的人驚慌,有的人驚喜,旁聽的人也豎起耳朵,好奇不解:“梅良玉給你們送早膳幹什麼?真的假的?”
女孩子們興沖沖地討論聲傳入虞歲耳裡,她面色不變,按在書頁上的手指輕輕翻動書頁。
顧乾回頭看了一眼,隨後不冷不淡道:“梅良玉倒是殷勤,一大早就給名家的師姐師妹們送吃的。”
虞歲小聲說:“師兄很愛護同門的。”
顧乾:“他是鬼道家的弟子,跟名家的弟子算什麼同門?”
虞歲看看顧乾,提醒道:“顧哥哥,師兄哪家九流術都會啊。”
顧乾:“……”
他略略咬牙切齒,正要開口說點什麼,教習在此時到來,學生們紛紛噤聲,這才作罷。
等盛暃找來時,就看見習堂裡認真聽講的虞歲,身旁坐著一個礙眼的顧乾。
再看看臺上滿臉嚴肅、專注講解的教習,才忍住了踹門進去把人帶走的想法。
盛暃耐心等到外修課結束,面無表情地站在過道中,無視身邊來往師弟師妹們的招呼聲,緊盯著最後邊的虞歲和顧乾。
虞歲見到盛暃,朝他招手,脆聲喊道
:“三哥!我剛才在聽課,所以沒接你的傳音。”
顧乾慢悠悠地走在虞歲身後,出來之前虞歲已經和他交代過,要他別跟盛暃吵架,顧乾答應了,但這會也沒給盛暃什麼好臉色看。
盛暃要自己無視顧乾,忍住心中那股火氣,牽過虞歲就把人帶走。
“你來名家聽什麼課?”雖然盛暃極力忍了忍,但開口語氣還是不怎麼好。
虞歲也沒在意,老實回答:“多學一點總是好的。”
盛暃大步往前走:“你要學名家的九流術,為何不找我?非要找顧乾那個晦氣東西!”
虞歲說:“三哥,我和顧哥哥是在路上遇到的。”
接下來就是盛暃單方面對顧乾的挑刺和嫌棄,虞歲左耳進右耳出,她這副不為所動的態度讓盛暃看見了,火氣又噌地一下冒出來,停下腳步轉身怒瞪虞歲說:“你——”
話到嘴邊,極力忍住。
虞歲見他又在暴躁邊緣掙扎,忙開口道:“三哥,我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想去醫館找月珍姐姐看看,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盛暃的注意力這才被轉移,問她哪裡不舒服,又帶她往醫館方向趕去。
虞歲應付著盛暃,一邊給石月珍發傳文,拜託她等會幫忙看看盛暃是不是中蠱了。
她會給石月珍很多很多漂亮的寶石瑪瑙做答謝。
虞歲上次受傷時在石月珍的舍館待了幾日,因此發現石月珍喜歡收藏那些色彩鮮豔漂亮的寶石們。
如此厚禮誘惑,石月珍自然是答應了。
醫館似乎變成了石月珍一個人的。
她也沒怎麼去醫家,除了蔣書蘭外出叫她一起,石月珍基本都待在醫館,哪也沒去。
蒼殊得空了就會過來陪她,今日恰巧沒事,也在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