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雁若是不想死,又真聰明,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虞歲觀察著,發現外邊有人翻牆進來。
年秋雁眼皮一跳,朝門外看去。
張相雲和洛伏兩人面不改色地翻牆進來,路過院中石桌時還順手端走了桌上的果茶喝著。
“怎麼臉色這麼差?”張相雲往屋裡走來,瞥見坐在桌案邊的年秋雁隨口一問,“司徒家的飯菜不合你胃口?”
年秋雁眉頭微皺,盯著他沒說話。
洛伏倚在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四周。
張相雲抿了口果茶,也沒跟年秋雁客氣,直接道:“你什麼時候把東西給出去?”
他就怕夜長夢多。
年秋雁冷淡道:“我說過,我自己會決定。”
“雖然你覺得很煩,但我不覺得,所以你只要沒給出去,我就會一直煩你。”張相雲站在年秋雁身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你最好快點交出去,免得有意外。”
年秋雁抬抬眼皮,目光平靜地看去。
張相雲似笑非笑道:“你知道的吧,我現在可不信你了。”
年秋雁瞧著滿臉無所謂,完全沒有被威脅到,反而笑問:“你要怎麼煩我?”
張相雲盯著他道:“你難道想讓我去梅良玉或者孔依依那邊說點什麼嗎?”
年秋雁不以為意道:“他們是會信你還是信我?”
“你倒是挺不要臉的。”張相雲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梅良玉都把銀河水給你了,什麼意思難道你還不清楚?”
年秋雁笑了聲:“我還是那句話,信你還是信我?”
張相雲端著茶杯,盯著年秋雁緩緩眯起雙眼,片刻後嘴角微彎,意味深長道:“我倒是想知道,梅良玉是信你,還是信南宮歲。”
年秋雁面色不變道:“你要去威脅南宮歲?”
“威脅?這不就是南宮歲應該要做的事。”張相雲一口喝完果茶,轉身將杯子放到桌上,“她也就這點作用了,何況梅良玉喜歡她,這可是南宮歲自己說的。”
“你說說看,梅良玉是更喜歡南宮歲,還是你?”張相雲滿眼嘲諷地看向年秋雁。
年秋雁平靜的神色,露出一點點冷意,張相雲以為自己終於說到他痛點了,卻聽年秋雁開口道:“好,那你就讓南宮歲去和梅梅說。”
張相雲挑眉:“你真不怕?”
“我怕什麼?”年秋雁卻笑了,“讓我暴露身份,再暴露蘭毒,讓梅梅把事情鬧大,對你有什麼好處?”
張相雲此時在年秋雁眼中,就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倒黴蛋,他越是要找南宮歲晦氣,南宮歲就會把他折磨的越慘。
思及此,年秋雁是真的忍不住笑了。
見年秋雁還能笑得出來,張相雲不由暗暗磨牙,轉過身來盯著年秋雁冷聲道:“你若是暴露了,那就會被趕出太乙,像南宮歲一樣,玄魁會再派一個更合我心意的人來接替你的位置。”
“我們一起來的,
要走當然也要一起走。”年秋雁抬頭朝張相雲笑道,“你不會以為我暴露後,會什麼都不做吧?”
張相雲聽得沉默。
倚在門口打量外邊的洛伏皺起眉頭,餘光往屋裡掃去。
張相雲終於沒了耐心,額穴輕抽,話裡多了幾分不耐煩:“把東西交了,銀河水若是再丟,那我們就一起從太乙滾出去,只不過在那之前我會先殺了你。”
話音剛落,屋中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危險起來。
年秋雁直起身,背靠著案臺,眸子盈滿笑意,連語氣也是溫柔的:“殺我,你有那個自信嗎?”
張相雲還沒開口,年秋雁又溫聲笑道:“等你能做到悄無聲息地放名家水箭的時候,再談殺我這件事吧。”
這話一出,張相雲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他以為這是年秋雁對自己的嘲諷。
嘲諷他差點死在靈鳥號船下。
堂堂八境方技術士,卻差點被小小名家水箭擊殺。
這事說出去都沒人敢信。
張相雲冷冷地盯著年秋雁還沒動作,倒是站在門口的洛伏忍不住了,他這暴脾氣,已經擰著眉頭看向年秋雁,正要出手。
年秋雁卻忽地站起身往外走去:“走吧,讓你當場看著我把東西交出去,也就安心了。”
他走過洛伏身旁,洛伏被這突然的轉變弄得呆住,下意識地去看張相雲。
張相雲深吸一口氣,伸手按了按自己突突狂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