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被瓜分散去,鍾離辭不再有威脅的時候,青陽皇就該出手要鍾離一家的命。
在虞歲看來,鍾離一族的命運橫豎都是死,只是早晚的問題。
與其到那個時候鍾離雀仍舊什麼也不會,不如早些做準備。
“你明日離開將軍府,避免與長孫紫接觸。”虞歲說,“我這邊也會想辦法轉移長孫紫的注意力。不管她今晚察覺到什麼,導致她明日還要來一趟將軍府,只要你避開見面,就能往後再拖一段時間。”
“讓府中的侍女都出來露個面,看看究竟是將軍府的侍女,還是別家的。”
“如果你這兩天沒有找到,就可能是後來的,讓人注意每天進出將軍府的人,能進入你的院中藏劍,恐怕不會是普通的侍女。”
虞歲心中有懷疑的物件,卻沒有說出來,只道:“侍女和劍都可以說是遭人陷害的偽證,真正能起到作用的,還是長孫紫的那句話,也許她是無心之言,但卻被有心之人聽了去,又故意說給陛下聽。”
別人若是誇鍾離雀是兵家之才,根本不會有人聽。但說這話的是方技家的聖者,那就耐人尋味,能品出很多意思來。
虞歲認為預佔中侍女和劍的事,都是在長孫紫那句話之後才會有的行動。
世事無常,有時正是那些無心之舉,才有後來的不可知。
聽完虞歲的話,鍾離雀逐漸冷靜下來,回去照顧孫夫人喝藥。孫夫人只是受寒,她的老毛病,每到雨天身體都會不舒服。
孫夫人問她折騰一晚上是要做什麼,被鍾離雀撒嬌瞞過去。孫夫人看著她輕聲嘆息,伸手為她將落下的髮絲撥去耳後,目光溫柔:“有時我會想,是不是我拖累了你,才會讓你過得如此不開心。”
鍾離雀愣住,搖頭道:“您怎麼突然這麼說,我哪有過得不開心,阿孃你更沒有拖累過我。”
孫夫人目光溫柔又憐愛地望著自己的女兒:“若是我沒有嫁給你父親,也就沒有那些會壓死人的規矩,你就能和你哥哥一樣。”
“若是您沒有嫁給父親,哪還有我和哥哥呀!”鍾離雀笑道,“娘,我沒有過得不開心,如果我和哥哥一樣都去了太乙,爹爹又常在外邊征戰,只留你一個人家我還不放心呢。”
哪怕平術之人可以去太乙,但誰又能保證她在太乙會學到些什麼?
太乙太遠了,青陽皇是不會允許的。
鍾離雀安撫完孫夫人,看著她睡下,離開後臉上露出冷意,將軍府大小姐高高在上的氣勢展現在下人面前。
很快將軍府的下人們都知道,小姐因為夫人摔倒落水一事發怒,不管是負責照顧夫人的,還是負責清掃將軍府的下人都被遷怒,府中的侍女們更是全都被叫過去,說要重新挑選照顧夫人的侍女。
鍾離雀沒能在將軍府中找到預佔中的那名侍女。
也許就如虞歲猜的那樣,那名侍女是後來的。
虞歲結束和鍾離雀的傳音後,坐在床邊仔細思考了會。
為什麼偏偏是蘇楓?
誰這麼大膽,不僅要讓將軍府的小姐栽跟頭,還要讓南宮王府的二世子也討不了好?
蘇楓對外也沒有和鍾離雀太過親密,大家都知道他小時候就與鍾離山關係不錯,連帶著對鍾離雀有所照顧也是正常的。
也就南宮明和她知道蘇楓那點心思。
南宮明對蘇楓愛慕鍾離雀的態度就像是在看笑話,這兩人絕無不可能,不管是他還是鍾離辭都絕不會同意。
年少相思,吃點苦就知道了。
虞歲屈指輕釦聽風尺,微眯著眼,不會真的是她吧。
鍾離雀和蘇楓曾一起去過醫館,而蘇楓也確實在私下裡查楚錦——她不會不知道。
南宮明是如何教青葵的,虞歲不知道,青葵跟著南宮明做過多少事,虞歲也不知道,但如果真是青葵做的,虞歲只會覺得她太著急了。
虞歲想起白天從燕老那邊收到的訊息。
聞人胥是燕國人,他在太乙殺了秦崇學,背叛了青葵。
玄魁在太乙全軍覆沒,這事對青葵來說怕是不小的打擊,再加自己的得力助手是燕國的臥底,也許是這些事讓她變得著急了。
虞歲給年秋雁發去傳音,對方秒接。
這會已是深夜,年秋雁躺在舍館的床上根本睡不著,看見聽風尺的傳音顯示,眼角一抽,立馬接起。
虞歲直接道:“你對長孫紫瞭解多少,就說多少。”
年秋雁從床上坐起,緩緩皺起眉頭,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