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青陽後,便開始著手針對梅良玉一事。
今晚的主力除了秦崇學三名十三境大師外,還有不少其他九流術士。
他們埋伏在東風海附近,就算獸骨船那邊失誤,或者梅良玉僥倖逃離,無論從哪個方向離開,都有人堵住他的去路。
五行光核在霧海受到影響,無法緊跟監控之人,秦崇學等人一出入霧海,虞歲留在他們身邊的五行光核就會跟丟。
所以秦崇學抓到燕小川一事她才沒能提前知曉。
虞歲看見梅良玉並非獨自去救人,緊鎖的眉頭這才鬆開些。師兄知道給壬癸發傳文幫忙,卻不知道發傳文給自己說一聲。
她知道壬癸是誰,也知道壬癸並非做什麼都靠聽風尺,破解和改造聽風尺更像是他閒暇時的愛好。
因為壬癸破解聽風尺,沒有像虞歲一樣對人進行多方監控,對聽風尺的改造,也不涉及地圖座標等敏感的事,而是靠聽風尺實現遠端和人下棋玩樂。
收集各家的圖碑、陣法,輸入聽風尺內後,再約梅良玉進行辨別真假咒文的遊戲等等。
壬癸傳遞訊息,靠的是農家手段。
夏夜裡的飛蚊,屋簷下藏匿的黑蟬,角落的蜘蛛,木柱邊角的不知名小蟲——農家對蟲獸一類的掌握,深不可測。
對聽風尺瞭解越深的人,越不會靠聽風尺去傳遞重要的訊息。
薛木石見虞歲突然沉默不語,沒敢輕易打擾,只是敏銳察覺她此刻有些不悅,卻不知道是什麼惹她心煩。
好一會後,虞歲才開口道:“青陽來的人綁了燕小川威脅我師兄,他雖然帶了人去,卻不知道還有人埋伏在東風海,我過去看看,薛嘉月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就往外走。
薛木石追上去:“你一個人?”
虞歲:“你也要去?”
“你去做什麼?”薛木石問,有點不放心,“你打得過嗎?”
虞歲直接答道:“別的人也就算了,這幫人若是真的能殺了我師兄,我不能接受。”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熱鬧的街市中。
又是逆著人流行走,薛木石這次小心避讓,追問道:“這幫人有什麼不同?”
“我有一個嫡親阿姐,她是玄魁的掌權者。”虞歲頭也沒回,卻字句清晰,隨著夜風往薛木石耳裡灌去,“現在她叫人來要殺我師兄。”
薛木石只覺得自己聽見了什麼驚天大秘密,愣了會才反應過來,幾個快步來到虞歲身前,和她並步走著。
“你家不是隻有三個哥哥嗎?”他還在努力回憶青陽南宮家的訊息。
虞歲:“現在你知道了,我還有一個姐姐。”
薛木石忍不住在心中感嘆,她除了異火,家族爭鬥帶來的威脅也不少。
“你不會就這樣去吧?”薛木石說,“很容易被認出來的。”
虞歲這才停下腳步,轉頭若有所思地看他,“那你說要怎麼做?”
一刻鐘後,外城過口牌坊下,走過兩個身披黑風衣的年輕人。
兩人都戴著風衣兜帽,遮住了容貌,就算站在正面也只能瞥見一抹黑色,連一寸膚色都難以窺見。
薛木石走了好幾家雜貨店才買到這兩件黑風袍。
他正壓低聲音跟虞歲解釋:“剛才老闆也說了,這黑風袍融入了道家的風符,除非自己解下,否則不會被外力打亂,無論高矮胖瘦都會重塑身形,隱蔽性很強,所以才這麼貴。”
虞歲扒拉自己寬大的衣袖,沒什麼表情地說:“不是錢的問題,是醜。”
穿上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像個會動的純黑鬼影子。
薛木石:“醜不是問題,能遮住就行。”
虞歲瞥了他一眼。
薛木石認真道:“玄魁比我們更見不得人,你信不信埋伏在東風海那邊的人也跟我們一樣,人手一件黑風袍?”
虞歲似笑非笑道:“你對這種事還挺有經驗,以前在太淵沒少穿過這衣服吧。”
“……我是迫不得已。”薛木石臉色有幾分尷尬,沒有多說,轉而問道,“既然知道他們是玄魁的人,我們就不能通知御蘭司帶人過去嗎?”
“太乙的御蘭司聽太乙聖者的。”虞歲說,“聖者也是玄魁的人,叫了他們有什麼用?”
和御蘭司說東風海有玄魁頭目在,歐如雙反而會讓御蘭司過去直接把東風海圍了,讓其他人都沒法進去。
御蘭司辦事還光明正大,無人敢攔。
“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