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歲好奇道:“蒲恆和刑師兄之間怎麼了?”
“涉及刑春的私事,我答應過不能說。”梅良玉坦白道,“這也是我和蒲恆的約定,他不找刑春的麻煩,我也不動他。”
虞歲轉了轉眼珠,不說也沒事,她總有辦法知道。
“他現在針對的是三哥,我只是順帶的,因為烏院長的緣故,他也不敢對我太過火。”虞歲說,“只是三哥如果真的沒忍住,被蒲恆一步步算計輸了賭約,那他就要滾回青陽了。”
盛暃心高氣傲,絕對不會接受自己輸給蘇興朝像敗犬一樣灰溜溜離開太乙的下場,別說盛暃,南宮明也不允許。
要是真變成那樣,南宮明還不知道要發多大的火。
這麼想著,虞歲反而有些想要看到那一幕。
梅良玉問:“你要幫盛暃?”
虞歲搖搖頭,躺回床上,慢吞吞地說:“師兄,說實話,我想看三哥輸了賭約的下場。”
無論哪邊破解了碑文得到浮屠塔碎片的訊息,想要探知這些,對虞歲來說都不是難事,所以她不是必須保下盛暃。
此刻在梅良玉面前,虞歲也沒有掩藏自己的陰暗面,繼續說:“我想看他輸了賭約回青陽,然後父親對他大發雷霆的樣子。”
說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陷入回憶道:“上次二哥都被父親砍了一刀,要是三哥成了太乙的笑話回了青陽,不知道他舍不捨得動手。”
不知道盛暃會不會捱打,反正蘇興朝和蒲恆等人是死定了。
梅良玉可不會覺得虞歲這些陰暗的見不得光的想法可怕,而是直接斬釘截鐵道:“那就讓他輸。”
南宮明揍盛暃,這場面誰不想看?
盛暃聽了怕是要氣得直接動手掐死他。
虞歲笑道:“三哥要是知道我們這麼想,肯定會氣瘋的。”
梅良玉:“我又不怕他發瘋。”
“師兄,你在水舟這些天如何?師尊那邊怎麼說?”虞歲重新翻身坐起,和梅良玉面對面。
梅良玉垂眸沉思,輕輕搖頭,低聲道:“師尊那邊,我交出了海眼,告訴他至少三年內我不會再主動離開太乙,所以他要繼續保密。”
他和常艮聖者做了交易,主動交出自己打造的傳送海眼,承諾不會離開太乙。
常艮聖者則不會向任何人透露虞歲的異常。
虞歲怔愣道:“那你的記憶……”
“被師尊抹掉了。”梅良玉說完前半段,又抬眸笑道,“但是我和水舟的孫院長做了交易,我答應幫忙,他幫我逃過師尊封印記憶的事。”
孫衡使了手段,讓常艮聖者以為自己成功抹掉了梅良玉的記憶。
常艮聖者不會讓梅良玉失去所有記憶重新開始,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損失,但他也不會放任大徒弟想起任何與從前有關的記憶。
所以常艮聖者會答應梅良玉的條件,保下虞歲。
此時的虞歲成為了師徒二人的制衡點,讓他們還能保持著微妙的和諧。
哪怕彼此欺騙,也要繼續瞞下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維繫現在的關係。
“師尊有所察覺嗎?”虞歲低聲問道。
“他是個不愛說話的老狐狸,可比我們想得更能忍。”梅良玉伸手摸了摸虞歲的頭,“但至少你在他眼裡還不是必須要除掉的威脅。”
虞歲抬頭朝梅良玉看去,神色認真,瑩瑩水眸直直望進梅良玉眼底。
其實一個人習慣了,突然被人無微不至照顧好方方面面,盡心盡力地為她考慮,反而會有些不習慣,甚至下意識地去拒絕別人的幫助。
可她又能真實地感受到這份心意。
所以虞歲才會喜歡梅良玉。
“師兄,我會把你帶出去的。”虞歲承諾道,“我會帶你離開太乙。”
梅良玉坐在床邊,側過身子去看虞歲,帶他離開太乙,就像是給一頭猛獸解除了封印,後果不堪設想。
“不急。”梅良玉的目光軟和下來,“至少在百家夜行的三個月時間裡,我們是安全的。”
師尊和水舟各有各的事忙,暫時還沒空來找他們的麻煩。
“我在水舟有很重要的發現,但是我不能直接說,因為名家的封言咒,我要是開口洩露,就會被他們發現。”梅良玉尋求虞歲的決定,“但我覺得你越早知道越好,而我也想試試看我的猜想,所以想透過鬼道家的神魂結契,讓你直接去看那幾天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