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眼,袁錫被她輕柔的目光掃過,心頭卻驚了一瞬。
得,郡主發話了,那這陳界可保不住了。
袁錫還記得上次南宮歲在玄魁被滅時保下自己的事,雖然聽年秋雁說的時候他不太相信,但現在可不得不信。
“你說你冤枉,你有什麼好冤枉的?”袁錫立馬轉了話鋒,針對陳界道,“大夥都在,你當著大夥的面直接說,免得大家以後對你有什麼不好的誤會。”
剛要開口說話的孫教習:“……”
不是,你小子有病吧!
剛才說去單獨審問的是誰啊?!
孫教習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陳界心裡連連罵袁錫這個傻逼,還要當著眾人的面說,就不能讓教習單獨去後邊審問嗎?
虞歲也上前關切道:“是呀,陳師兄,當時發生了什麼,你仔細說說。我在屋中就聽見你大喊一聲是誰,叫人滾出來,可我有些害怕,而且還在泡藥浴,沒辦法立馬趕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夏飛塵冷眼朝陳界掃過去:“那邊是女子藥浴區,男子禁止入內,你又為什麼在那?”
陳界咬牙說道:“我是發現萬棋不見了,去找萬棋,卻發現他與人偷摸進了藥浴殿這邊!”
萬棋聽得滿臉遲疑,伸手指了指自己。
——又是我?
陳界說的情緒激奮,在他臉上看不出沒有半點撒謊的心虛:“我跟著萬棋來到那邊,發現他們似乎要進木屋中去,我才出聲制止,但沒想到其中一人出手太快,瞬間就傷了我的眼睛,我也沒有看清對方的模樣,但我又不能讓這人逃走,這才一路追了過去!”
左丘善也很上道,立馬給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對方會意後道:“我們確實看見有人從隔斷牆那邊過來,也追了過去,但是沒有找到人,還以為是我們看錯了。”
“果然,我就說陳師兄不是那種人。”
“陳師兄好可憐,偷窺的人沒找到,還傷了眼睛。”
人群響起低聲討論,都對陳界有著信心,認為這是一場誤會。
孫教習心裡也鬆了口氣,還好不是自家弟子去做了那見不得光的事,不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真是丟臉。
於是孫教習轉而去問萬棋:“你怎麼說?”
“我是跟著陳師兄進去的。”萬棋仍舊是一副死到臨頭無所謂的樣子,不管旁人看過來的厭惡目光,只顧著說自己的,“陳師兄當時開了瞳術三重目,在一間間地檢視木屋。”
“你胡說八道!”陳界怒道,“我開三重目是為了找你躲起來的同夥!”
“萬棋。”孫教習沉聲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還要撒謊不成?”
萬棋說:“我沒有,我確實看見了。”
左丘善冷聲道:“我看你只是想為自己開罪,所以才汙衊陳界,你是什麼人,陳界又是什麼人,真當他和你一樣會去做那些齷齪事不成?”
袁錫打著哈哈道:“哎呀,不管如何,陳界確實擅自闖進了不該進去的女子藥浴區,光這一點就不應該了啊。”
左丘善又道:“陳界今晚若是不進去阻止,難道要放任萬棋和他的同夥進去為非作歹不成?”
“何況陳界為此還傷了一隻眼睛!”
眼見左丘善和袁錫爭執起來,而輿論對自己有利,陳界不由在心中鬆了口氣。
相信自己的人比相信萬棋的人多,這就夠了,萬棋又沒有確鑿的證據,到時候再請教習通融一下,這事就這麼結束了。
陳界剛放下心去,耳邊忽然響起一聲輕笑。
他一恍神,這聲輕笑仿若幻聽,可下一瞬,陳界又聽見少女輕柔的聲音響在耳畔:“陳師兄,你猜我為什麼給你留了隻眼睛?”
這聲音是……南宮歲?
陳界心頭震驚,猛地抬頭,在人群中尋找虞歲的身影。
“兩隻眼睛都瞎了,別人就不知道你會三重目這事了。”虞歲慢悠悠地說,“到時候別人也不會相信你在那麼遠的距離還能做到偷窺這事,所以總要留點證據才好。”
等等,什麼情況,只有我一個人聽見了嗎?
南宮歲在說話,你們都沒有發現嗎?
左丘善,難道你沒有聽見嗎?
陳界僵硬著脖子朝離自己最近的左丘善看去,左丘善毫無所覺,還在和袁錫唇槍舌劍。
無人察覺陳界的聽風尺正處於傳音狀態,也無人能窺見他耳裡的扶桑珠。
“趁事情鬧大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