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山淵內落雷不斷, 大大小小的雷電接連而落,將地面萬物摧殘,千尺崖入口外, 隨處可見被雷劈後燒焦的土地和焦樹,枯枝斷葉陷在地裡, 一不注意就能將人絆倒在地。
景象荒蕪又陰森中, 隱約能見幾道身影正在疾行, 後方追趕的劍氣們爆裂後發出尖銳的炸響。
夏飛塵揹著昏過去的方天辰往前御風術趕路,兩人皆是一身血, 看不出傷在哪裡,血腥味卻很重,臉色也不是很好。
地面堆積了不少枯枝,夏飛塵氣息不穩, 又不慎被絆,揹著人一起往地上摔去。
後方追逐他的藍影劍氣終於找到機會, 發著尖銳的鳴叫朝還未翻身起來的夏飛塵殺去。
另一道疾行的人影見狀, 改了方向過來,持劍橫擋身前,銀白色的劍鞘與追殺的藍影劍氣相撞, 發出悅耳聲響,成功將劍氣擊退。
夏飛塵虛驚一場, 重新背起方天辰,朝攔住劍氣的鐘離山道:“謝了。”
“走。”鍾離山簡短道。
他持劍幫夏飛塵攔下追擊的劍氣, 手中長劍始終沒有出鞘, 最危險的時候,也只用了幾道八卦生術,每用一次, 他的眉頭就皺緊一分。
鍾離山持劍時衣袖翻飛,露出腕上一截黑色的鬼道家咒字紋路;左手烈日陽紋,右手新月陰紋,從雙手攀升到頸肩。
當鍾離山被更強大的劍氣擊退半步時,一白一藍兩道人影立在被燒焦的枯樹上,居高臨下地望著手中握劍卻不能出鞘的青年。
兵家北杉,兵家段明德,這看上去像是一場屬於兵家弟子的對決。
“鍾離山,你這是何必?”段明德望著鍾離山,語氣悠悠,“秦以冬看在你爹的份上,只用咒字封了你兵家的術,已經夠給你面子了。”
北杉神色淡然,沒有說話,但這一路氣勢逼人,對夏飛塵幾人追殺而來的劍氣卻有大半都是他的。
段明德還在遊說:“你與我們合作,就能助青陽拿到碎片,到時候回去獻給陛下,可是大功一件。”
鍾離山說:“陛下若是讓我去拿碎片,我自然會去。”
“這種事情還要陛下親自告訴你?”段明德笑道,“那你可真是愚昧。”
他話音剛落,握劍的手上撩劈出劍,蓄滿力量的一道劍氣迅疾而出,將攔路的鐘離山擊退數尺遠。
鍾離山也不戀戰,腳下一轉,利用八卦生術迷惑二人視線後離去。
段明德哼了聲,立即追上。
……
兩撥人在追逐中來到千尺崖入口,再往前就是狹間盡頭,是死路了。
夏飛塵咬咬牙,決定進去拖延時間,剛往前跑兩步就遭到裡面結界的阻攔,給他彈飛摔出去。
他的光核力量幾乎耗盡,連施展御風術都勉強。
鍾離山御風術落地時,正巧看見夏飛塵被結界彈飛的一幕。
“哪來的結界?”夏飛塵狼狽從地上爬起來。
“有人先一步進了千尺崖。”鍾離山打量眼前的結界,“是鬼道家的術。”
夏飛塵還沒想到別的辦法,就看見北杉與段明德兩人追了上來。
段明德朗聲道:“就算你們再往前跑,千尺崖盡頭也是死路。”
他視線劃過夏飛塵,又道:“夏小將軍,你已經氣竭,再沒有餘力施展九流術,再逃下去,得靠你那兩條腿跑路了。”
說完又去看鐘離山:“而你,中了鬼道家的天機咒字,日月同天,運氣施展任意九流術,都是傷人傷己。這一路用御風術趕路,也沒少被五行之氣反噬吧。”
段明德的話裡透著一股風涼味,讓人感到陰陽怪氣的不悅。
夏飛塵眼裡浮現戾氣:“早知道就該先殺你。”
段明德不見惱怒,只笑道:“痴人說夢了。”
身處劣勢,鍾離山神色不見慌亂,語調平穩:“你想要怎麼樣?”
段明德說:“把方天辰和冰火魁星交出來。”
鍾離山:“他已經吃下去了。”
“那就把他開膛破肚。”段明德揚了揚眉,“你們也沒時間煉化冰火魁星。”
“如何?”鍾離山去問夏飛塵。
夏飛塵冷著臉道:“不可能。”
“你聽到了。”鍾離山又看回段明德,“不如換個要求。”
段明德持劍指向鍾離山:“那就沒得談了。”
他餘光掃向身邊的北杉,詢問道:“上次你們在劍域裡的對決被孔依依打斷,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