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男:“那一開口就很呆的傻子明擺著是道家的人,身為法家弟子,你卻無法斷氣判人,已經給法家丟臉了。”
“我又不在乎法家有沒有臉。”韓子陽哼道,“那不守信的姑娘又是哪家的?”
“不知道,你自己問啊,你沒長嘴嗎?”暴躁男開始陰陽怪氣地笑起來,“你不僅沒長嘴,還沒能力,只能在這問問問,想知道就求我唄,叫我爹還是祖宗你自己選。”
韓子陽覺得不可理喻:“我要靠你說?我自己猜就行,一共九個流派,很難猜嗎?”
暴躁男說:“她的氣複雜混亂,哪家都不是,你要是能猜出來,我讓你叫她祖宗。”
韓子陽沒反應過來,怒氣上頭:“叫就叫,我怕你?”
“這次不是我。”虞歲忍不住打斷這兩個從頭吵到尾的人,同時問薛木石,“你那邊發生什麼了?”
公孫乞接話道:“這傷是道家四象萬法中最高階的永珍天雷造成,據我所知,如今道家並未有人煉成永珍天雷,這位啞巴弟子又身處太乙,所以大機率是在太乙學院的道家巽雷地埑秘境中。”
暴躁男說:“陰陽怪,我第一次發現你對太乙挺了解的啊。”
虞歲卻道:“永珍之法不是陰陽家的嗎?”
“只有道家四象萬法,才可稱永珍。”韓子陽卻道,“陰陽家掌握的是陰陽二氣中的五象,道家的四象萬法則包含了陰陽家的五象,也就是說,道家更勝一籌。”
暴躁男怪笑道:“你擱這跟不守信教學呢?”
韓子陽下一句就問虞歲:“你不知道四象萬法,反而認為這是陰陽家的術,所以你就是陰陽家弟子?”
虞歲沒有直接承認,含糊道:“算是。”
暴躁男:“不可能!”
韓子陽卻大笑起來:“我猜對了,明月青,你還有什麼話說?”
暴躁男語速飛快道:“你猜對了,那你就是比狗鼻子還靈,比狗還狗,我還能說什麼,我願稱呼你為狗王,愛聽了嗎?”
韓子陽氣得破口大罵。
薛木石感覺自己的意識一直在往下沉,這火海像是沒有盡頭,墜落感也不會有結束的時候。
他的意識模糊,隱約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熟悉又陌生的吵吵鬧鬧,卻聽不清怎麼回事。
永珍天雷還在不斷地落在他身上,雷鳴閃電的聲音重重地響在他耳邊,使得他耳鳴不斷,聽不到外界的聲響,就連神魂都在顫抖震盪無法平息穩定。
每一道雷擊都會讓薛木石身子止不住地痙攣,洗練他的神魂,在毀滅中重生再造。
漆黑的山崖上站著人,一名少女捂著嘴不斷後退,眼中滿是驚懼:“你們把他推下去了,那可是永珍天雷,薛木石他怎麼可能扛得住……”
“要是讓塗妙一知道你們害死了薛木石,她一定……”
“閉嘴!”站在最前頭的青衫少年怒聲呵斥,陰沉著臉回頭逼近怕事的少女,“是薛木石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跟我們沒關係。”
少女害怕的滿眼是淚,楚楚可憐,羅乘卻看得不耐煩,再次威脅:“聽清楚沒有?塗淺,你要是不會說話,就自己滾下去看看薛木石是死是活。”
“不要!”塗淺連連搖頭,對上羅乘駭人的目光後又拼命點頭,“我知道了!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羅乘給一旁站著的陸悔使了個眼色,陸悔笑眯著眼將塗淺抓去後邊,不讓她往山崖下看,把人帶遠後溫聲軟語地安慰,才讓哭哭啼啼的小姑娘逐漸冷靜下來。
剩下的兩名少年都在看羅乘的臉色,主動諂媚道:“要不咱們還是先走吧,薛木石自己不小心掉下去,肯定是被永珍天雷給害死的,到時候教習來收屍看見我們在這,反倒可能誤會。”
“知道就好。”羅乘冷哼聲,“走。”
漆黑的山崖下方,紫光雷電接連不斷,但只有進入山崖底才能聽見那震天的聲響。
山崖底部焦土遍地,寸草不生。
紫光雷電落地濺起星火,迸發出雷火一閃而過,像是綻放在焦土中的烈焰紅花,轉瞬即逝,卻又生生不息。
薛木石此刻也如這雷火相擊迸發的星火花束一樣,不斷在生與死之間迴圈往復。
虞歲等人與薛木石共感,因此知曉他體內的任何變化,也感受到了不斷被淬鍊新生的神魂。
“這次共感怎麼這麼長時間?”韓子陽似憋著一口氣,磨著牙問道,“一直在要死不活的狀態,他能抗這麼久的永珍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