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敵意轉變成了不耐煩,“現在可不是野炊時間,你也許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她又仔細看了下通行證,轉頭看看簡。
“證件不對嗎?”她焦急地問。
“進去吧。”那士兵點點頭,“反正是你們自己的腦袋。”他指了指天空,在黃道淺黃色光線的中心,一輪小小的太陽正肆虐地發散著它的熱度,“只是記住現在正在打仗。在星際空間裡,名片上的任何字也幫不了你!”
詹金斯在安全坑外停了車。他在車裡坐了片刻,滿腹疑慮地看著簡,終於,他下定了決心,說:“我想給你看樣東西。”
穿過安全坑彎彎曲曲的地道,他們站在了再見·簡號的警告牌前,只見上面寫著“飛船被汙染!射線危險!請勿靠近!”幾個醒目的紅字。
“看見那個了嗎?”詹金斯仔細察看著她的表情。
她不論玩什麼把戲,現在都應該暴露出來了;她不論選擇什麼,也不會選擇死亡。
射線雖然比先前弱多了,但仍有很大的傷害力。她總不想讓自己漂亮的頭髮脫落,讓光潔的面板長出瘡疤吧;她肯定還想要孩子,總不至於希望自己的孩子生下來像個怪物吧。
“看見恕?她甚至沒停下來看手上的蓋革器,就朝飛船走去。
“我看見了,尼克,”她輕聲說,“我們還是早點趕去製造傳送器吧。”她的嘴唇變成了灰白色,不住哆嗦著。眼睛由於恐懼變成了紫色。她自然明白那個警告的意思。她抓住了他的胳膊,一道往艙口走去。如果她真在搞什麼陰謀,那一定比她的生命更重要。
十分鐘後,破舊的拖船把他們帶到了突巖星上空。詹金斯透過潛望鏡看見了金色屋頂的大樓旁邊閃爍著一根長長的銀針。
“尼克,怎麼啦?”
“我看見了阿多尼斯號。”
“那麼你舅舅正在這裡守護著他的合金,他的小行星僕人們都很忠心,尼克。”簡提醒道,她的聲音裡突然又帶上了挑釁的口吻,“你打算怎麼辦呢?”
“不知道。”詹金斯又轉向了潛望鏡,準備降落,“我只是在想,我舅舅碰到這事會怎麼辦。”
拖船終於在降落場上停了下來。詹金斯開啟艙門,下了舷梯,手上小心翼翼地握著一隻白色的鋁罐。
突巖星像個僻靜的避難所,有著難得的和平與寧靜。草坪嫩綠嫩綠的,藍色的水波在太陽光映照下發出彩虹一般的光芒。金色的屋頂在大山的陰影中格外輝煌。
然而這裡卻戒備森嚴。他捧著鋁罐,在拖船邊上耐心地等著舅舅的到來。他發現黃玫瑰叢中好像掩藏著一座座水泥炮臺。在阿多尼斯號邊上巡邏的保鏢臂上都掛著自動步槍,金色屋簷下邊隱藏著一個個黑洞洞的炮口。
“尼克!”布賴恩走出了大樓,衝他喊道,“加斯特果真把你救出來了?”
“沒有。”詹金斯緊緊握住那隻小罐,“他沒有救我。”
“不管怎麼樣,看到你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尼克。”布賴恩微笑著走上前來,“今天真是糟透了。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共同指數在收市前還是跌了八十三點。那些小行星暴徒們還打碎了我們公司大樓一半的窗戶。”他伸出了一隻汗淋淋的手。
“尼克,我很替你擔心。那些暴徒隨時都可能殺死你,亞當說你在獄中更安全一點。
“他突然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尼克,你怎麼啦?“詹金斯不但沒理會他伸的手,反而倒退了幾步,身子緊靠著拖船擦痕累累的外殼,手裡仍小心地握著那隻小罐。布賴恩一下子就看到了:“這是什麼?”
“很久以前,還是在太陽城的時候,你教我做的簡單玩藝兒。”詹金斯平靜地說,“為著它,你得給我那八十噸合金。那本來就是為自由之星買的,我現在就要用它來製造傳送器。”布賴恩吃驚地甩了下頭髮,往後退了一步。
“尼克!”他叫道,“你怎麼昏了頭!”
詹金斯搖著頭:“不,我可能要算託管地頭腦最清醒的人了。我要造好傳送器,結束CT戰爭。”
“你一定是瘋了!”
“叫你手下人把逆引力裝載管拖出來。”詹金斯嚴肅地說,“把合金錠放在底艙裡。飛船遭到過輻射,一會兒工夫不會對他們產生太發的傷害,讓他們離上層甲板遠一點!”
布賴恩站著沒動。
“尼克,”他的聲音變得嚴厲了,“如果這只是一個過分的玩笑……”
“不是!”布賴恩終於爆發了:“我憑什麼要送你價值三億美元的合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