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然,若是走近點偷聽,會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大家都被騙了,漂亮的女孩子也會說人是非,加油添醋地數落別人的不是。
在這寧靜的午後,理應是風平浪靜的小聚會,可是加入沈晶晶的話題,頓時有點風雲變色,出現了小小的,令人心驚膽顫的雜音。
偏偏這時候,風中飄來一股濃郁的玫瑰香氣,習慣前呼後擁的沈大小姐呆了幾名“侍女”,仰著下巴,盛氣凌人的登場。
“杜千桃,我有話要跟你說,你跟我過來。”
神色閒適的杜千桃動也不動地微抬眼睫,語氣軟柔。“剛吃飽,不想動。”
碰了個軟釘子,面子掛不住的沈晶晶聲量楊高,“這是我們兩家的家務事,你想讓別人聽得一清二楚嗎?”
“我們杜家和你們沈家扯不上關係吧!何況又不是做什麼壞事,沒那麼難以啟齒。”事無不可對人言,她心虛什麼?
她惱怒的一跺腳。“沈雲芳你總認識吧!”
“誰?”她揚起眉,美目澄澈。
“沈雲芳,我小姑姑。”她不高興地重複。
“喔,你小姑姑生病了嗎?需要我安排她住進我們醫院?”這事得喬一下,普通的病房那些大小姐怕是住不慣。
“你在胡說什麼,我小姑姑沒病,你別裝傻,硬說沒聽過我小姑姑的名字。”
她理所當然的態度讓人一頭霧水,杜千桃兩手一擺,當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麻煩你解釋清楚,我對沒頭沒尾的猜謎並不拿手。”
“我小姑姑是你父親的相親物件。”她高傲地抬起下顎,衣服和她多談有損格調的樣子。
“相親物件?”幾時的事?
“上個星期六,我大姑丈安排他們在‘湘園’餐廳見面,但是你父親沒有來。”讓他們一家尷尬的枯等,還以為赴約的中途出了意外。
“你大姑丈是誰?”無關緊要的人與事,她通常不會耗費靈力去“看。”
“杜慶松。”
她眼眸中精光一閃,璀璨如星。“原來堂叔是你大姑丈,還真是一家人,可是沒人告訴堂叔嗎?我父親到德國參加腦腫瘤研習會,為期三個月。”
“什麼,三個月?”她訝然的睜大眼。
“不知堂叔是跟何人聯絡的,父親上週四晚上七點的飛機,是我送他到機場的。”她臉上帶著笑,但笑意不達眼底。
事實上,父親尚在國內,並未接手國外學會的邀約,下個月十七是母親的祭日,他不可能出國,每年的這一日,他總會在她墳前待上一整天,直到太陽西落。
父親再婚她樂觀其成,爸孤單一人的背影令人鼻酸,但是不能透過居心不良的堂叔,他的野心一直很大,想趁機接收父親的位置,讓秋水紀念醫院成為他一個人的所有。
“他說是管家……”她說到一半忽地收口,神色懊惱。
“是萬里嗎?回頭我念他兩句,扣他半個月薪水。”杜千桃面帶慍色,嚴斥“下人。”
“不不不!不是他,我聽錯了,你不許處罰秦管家。”一聽她要嚴懲心儀已久的男人,沈晶晶連忙跳出來否認,不知自己被耍得團團轉。
“做錯事本來就該受罰,不過你也不肯定是他,等我回去問清楚再做定論。”
她笑得溫婉,最佳上揚的弧度維持在四十五度。
“我跟你一起回去……”等杜千桃一瞥眼,還“咦”了一聲,她才驚覺話說得太快,趕忙改口。“我是說我好久沒去你家坐坐,剛好我姑姑和你父親可能成為一家人,我們小輩應該多走動走動,聯絡感情。”
杜千桃含笑的看了看她,蓮舌輕靈地吐出一句。“你知道你身後跟了一名嬰靈嗎?”
聞言,她臉色刷的一白,驚慌失措的左顧右盼,眼中的慌亂清晰可見。
“桃花,你真的看見她背後跟了個嬰靈?”膽小的沈貝夏小聲地問道,動作極快的一個箭步跳離三步遠,眼露疑色地張望左右,看看是否有奇怪的“東西。”
而學醫的程玉璋倒是不信這些怪力亂神,她揉揉帥氣的短髮,兩手插腰哈哈大笑,直說沈貝夏是膽小鬼,草木皆兵的聞鬼色變。
杜千桃不點頭也不搖頭,由她們臆測,她隨口一提不負責任,真真假假,看不到還是看不到,說再多也沒用。
可是她怎麼也料不到,一時的失算竟然惹來不小的麻煩,還是她自找的。
“不要再跟著我,回去你該去的地方。”陰陽殊途,少有往來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