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尚未落地,一雙大掌已捧住纖纖玉足,輕輕地套上鞋,讓她雪嫩雙足不致沾到泥土。
她低笑,看著蹲下身為她穿鞋的男人,心中歡愉,笑聲放肆。
“萬里呀,我要是沒有你怎麼辦?”他快把她寵壞了。
“大小姐只管打仗,我會一直是你的後背戰力。”他會永遠在她身後守護她。
清亮明眸眨了眨,對上深幽黑眸。“萬里,你要是害我愛上你,我絕饒不了你。”
他太好了,好得不該屈就管家一職,外面的天空更適合他大展身手。
可惜她是個自私任性的壞女人,不放他走,她能信任的人只有他了,所以他不能飛,即使要折了他雙翼也要留下他。
“大小姐在威脅我?”他面無表情地揚起眉。
“嗯哼,真要是威脅你也得認了,我是大小姐,我說了算。”她纖指劃過他臉龐,像是調戲。
他八風吹不動地站的挺直,只是眼底多了抹難以察覺的寵溺。“大小姐還是一樣的任性。”
聞言,她咯咯笑道:“知道就好,我只在你面前任性,這是秘密,你可別說出去。”
美麗的女孩總是引人心動,日漸嬌豔的杜千桃美得像園中盛放的白玫瑰,嬌弱中帶著一抹傲氣,高雅潔逸,娉婷多姿。
她那一顰一笑中,蘊含著吸引人目光的慧點。飛揚的眉眼間盡是撩人丰姿,率性而狂傲。
但是她的嬌俏、她的率真、她的目空一切,只有一個人看得見,在他面前,她才是活得自在的杜家千金。
“你這丫頭可真難找,我來了好幾回都沒見著你。”狀似和善的中年男人試著額頭汗水,語帶輕責。
“堂叔沒先知會一聲,小桃怎麼知曉恭迎大駕,你也曉得我課業忙嘛!教授老出些難題讓人傷腦筋,我是一個頭兩個大,快燒成沒蕊的蠟油了。”纖影翩然入座,一杯熱茶隨即送上。
看著她啜飲香茗,連白開水也沒得喝的杜慶松眼眯了眯。“你有我忙嗎?總是找不到人,女孩子讀太多書有什麼用,最終還不是嫁人一途。”
女人的歸宿是婚姻,早晚是人家的。
“堂叔是來說媒的,怕我沒人要?”她笑得溫和,全然無害。
他咳了咳,清清喉嚨。“是來牽個媒,但物件不是你。”
“咦!不是我會是誰,難不成堂叔要我們小千歲娶個小新娘。”五歲大的弟弟猶在抱他的小毯子,恐怕還不適合。
杜慶松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你扯到哪去了,我說的是你爸爸。”
“我父親?”她一臉訝色,狀似不解。
“你媽也走了好些年,你爸一個人沒人照顧也怪可憐的,你堂嬸有個妹妹剛滿三十,眼高於頂挑得很,我就想你父親年紀雖然大了點,不過寵妻、疼妻是出了名的,看起來也不過四十出頭,兩人應該滿相配的。”在堂哥身邊安插個自己人,日後才方便做事。
杜千桃羽睫輕垂,似笑似感慨。“這事該找我父親聊去,怎麼找上我呢!我這當女兒的還管老父娶不娶老婆嗎?”
他乾笑。“誰都曉得杜家現在是你當家,你那個父親自從妻子死了以後就啥事也不管,鎮日埋首醫學研究,哪記得衣破無人補,少個人作伴。”
杜春雄對亡妻的感情十分深厚,她一辭世,他也失去雄心壯志,不再看診,也將醫院的名字改成“秋水紀念醫院”,以紀念愛妻。
雖然他仍是名義上的院長,可是幾乎不管事,妻子的死對他打擊甚大,因此他躲入病理實驗室裡,藉以逃避排山倒海的思念。
只是醫院不能沒人管理,於是有不少杜家遠親自告奮勇出面代管。
杜慶松便是其中之一,也最積極,他是一名婦產科醫生,對醫藥知識最為豐富,大家都認為由他來掌管在適當不過。
誰知杜家大小姐不知用什麼方式說服她父親,竟讓他同意由家裡管家代為處理醫院事務,而她做最後裁斷。
此事一傳出,引起軒然大波,反對者眾,一致認為小孩玩大車,絕對撐不了太久,要她打消念頭,別把自家醫院給搞垮。
甚至有人因她的“愚昧”而遞出辭呈,想以此逼退不懂事的千金小姐,驕矜自大的以為醫院沒有他們不行,一副看好戲的等她低聲下氣來求他們回去。
但是事情發展出乎眾人意料,在秦管家的協助下,不少知名醫生衝著和杜春雄的老交情,自願來駐診,取代離職的醫生。
一晃眼,四年過去,秋水紀念醫院並未因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