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向前走,卻沒看到垂花門,這條路好像沒有盡頭,兩邊都是沉冷的石牆,只能聽見風吹樹葉的聲音。
季凌微神色沉靜,並不慌亂。一個天天擺爛的人,不管面臨什麼樣的場景都能保持鎮定。
除了難產。
他只能寄希望於那是測試錯誤,否則季凌微實在無法想象,他要怎麼面對這種死法。
季凌微一邊思考,一邊往前走。
拐角處一棵歪脖子樹上,掛著一個直挺挺的人,或者說屍體。
那屍體身上套了件黑色長袍,脖子被麻繩吊起,露出一雙穿著布鞋的腳,似乎很輕,隨風晃動。
見季凌微過來,臉皮聳動,本來耷拉的嘴角上揚,扯出一個笑容。
季凌微同樣回了一個友善的微笑,他停步,往後看了一眼,來時的路已經不見,只剩一面高牆。前面還能走,必須從那雙布鞋之下經過。
很多地方都避諱這一點,不從別人晾在外面的褲子下經過,覺得晦氣,更不必說掛在樹上的屍體。
季凌微仰頭,那人睜著眼睛,眼球外凸,面目猙獰,看不出原來相貌,身體格外乾枯,像一條被風乾的鹹魚。
季凌微猶豫兩秒,低聲嘆息。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柔軟的憐憫,為這條逝去的生命而嘆息。
因為一些不幸的原因,季凌微很少對人施以援手。此刻,季凌微決定將這個掛在樹上的人解下來。
季凌微伸手就能抓住他的腳踝,因為屍體過於僵直,從麻繩裡將他解放出來,難度應該不算很大。
他上前兩步,抓住了屍體的小腿,觸感冰冷,意外地沉重,像托住了一塊大石。
季凌微向上託舉,試圖把屍體從麻繩中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