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震,猶若木雞。
呵呵……見她反應;心下不由得開懷。
“好像你最近晚上都有練字兒的愛好。”寫的什麼我倒不用去猜,此刻都明明白白顯在這個丫頭的臉上。
“你……原來;你都醒著的?”她囁嚅著坐立不安。
“我一直都睡著;睡得很香;只是夢到了。”對著她嘻嘻一笑。
白日已看完她主子的演戲,現在卻期待夜幕的降臨。據說,今天我要轉獄去那北長街北口路西的慎行司,一個許多人認為是地獄的地方。
光線漸漸暗了下來;可我依舊能看到桌子上倒扣的那隻元青花瓷湯碗;底部原來該有款識的地方卻用濃墨寫著一個大大的字兒——“吃”。
吃碗,吃完?
摸了摸肚皮,又打了一個嗝。
心底卻莫名的興奮,對今夜真的分外期待……
…
夜劫
不知道什麼緣故,自明朝以來紫京城裡就一直沒有設定路燈。本以為是當今皇帝小氣,連燈油這點費用都如此算計,不過前段時間聽小七說自前明這宮裡就這樣,康熙朝因為十八年那次太和殿失火的緣故更是防火謹慎,每晚夜幕降臨“下錢糧”(落鎖)後的宮禁內嚴格控制燈燭的使用。
說起火患來,心下有點虛更有點怨,我不就是因為這該死的玩意兒才倒黴的活例麼。
揭開騾車的藍布窗簾往外看去,那月亮被暗黑色的流雲遮掩住了半邊臉,墨色的天空點綴著幾顆或明或暗稀稀拉拉的星辰,這並不美麗的夜色卻讓我看得饒有興趣,我已經……多少天沒見到這麼大片天空了?
“茉兒,你不怪我?”
“怪你什麼呢?”回頭對著那怯生生的人兒一笑。
遠處,西華門巨大的燈籠滲出的橘色的燈光窗戶中透進,和月色融和在了一起,把冬兒的臉籠罩在這光影艨朧的夜裡。我們……從來沒有像今天般靠得如此的近。
“張貴人要我探聽你的日常細微,吃什麼說什麼……”
“那有什麼好怪你的,況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