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笑起來,抱著我香上一口:“除了你愛儲藏東西這樣的老鼠習性,唉……碩鼠啊,拿你怎麼辦才好。”
哼……就算碩鼠……那也是一隻富有的中產階級老鼠(或許現在算上等?)偉大領袖教導我們:“深挖洞,廣積糧。手有糧,心不慌。”毛老人家一向英明,我一直不遺餘力地貫徹這思想的深意。
想著我那些個比糧食更值錢的東西……頓時對他綻開一朵獻媚地嬌笑……
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三歲多的稚女已經能口齒清楚地頌唱這首李叔同作詞的曲子,就如每晚她睡覺前我的吟唱。
“喜兒知道這歌詞的意思嗎?”
穿著雙層的翠藕色襖衣,粉色兔寶寶頭的緞鞋,青黑的長髮服帖在我象牙梳齒下猶如瀑布般順滑。
可是這小身子卻並不服帖,扭來扭去撅起的小嘴皺著眉頭努力把自己弄得嚴肅的樣子是學自她的父親。
“媽媽,要叫我寶寶!皇阿瑪告訴我寶寶比喜兒好聽!”從小她不愛叫我額娘,一直叫我媽媽,呵……我教的,下面人也一直以為是叫嬤嬤反正同音。
“喜豬!辮子還沒編完呢,轉過去!”聽到“喜豬”的名字出口代表我的耐心已經殆盡,向來識好歹的她收起了嘟著的粉嘴乖乖的轉身坐好……那安靜恬美的摸樣猶如天使。
天使的背後是魔鬼,她這點小伎倆只能去哄哄那個永遠把她缺點當優點的爹親,晚上的喜格格是百分之百的淑女……這白天跟我在一塊的她嘛,是天使與魔鬼的混合體。全天下都怕她老子,她老子怕她,而她……怕我。
此刻識相的淑女細聲細氣地回答著剛剛的問題:“知道,上次媽媽教是送別的意思。”
恩,孺子可教……我在編好得發辨上系進一段穗子,打上一個美麗的吉祥結。
“那送別是什麼意思?”嚴厲的女考官繼續出題。
她思考的時候也象她那個阿瑪,他阿瑪是走來走去,此刻正在梳頭的她不能挪動板凳上的小屁股,她的小腦袋瓜側到一邊,努力地想,又側到另一邊,看似“想”得十分賣力。
“送別……就是阿瑪這次走的時候在寶寶和媽媽臉上痛痛地親了兩口說這幾天要‘乖乖’對麼?”
“恩……”是啊,他已經走了半多月了,這次去南苑剛好遇到這丫頭受了風,正在病中,留下愛女心切的我……算日子也快回來了吧。這次同行的有皇后和兩位正妃,淑、懿二妃……
早就知道的不是嗎……但那心還是止不住地隱隱抽疼……我生了喜兒,慧妃也生了阿哥,“皇帝少不經事,不諳風月之事”的傳聞自然是不攻自破,臨走前,太皇太后以“中宮猶虛,不利社稷。”告之皇帝,查敬事房記錄,大婚後皇帝即再沒有和皇后同房過,特傳祖制,每月望日皇帝可留宿坤寧宮……
該來的終究躲不過……一個月30天,皇后分走了一天,祖制啊……祖制的下面是自鰲黨倒後,索家是權利更替的最大贏家,索家又一直對皇室忠心耿誠。
另外前輔政大臣遏必隆和燁兒親舅舅佟國維此時勢力也如日中天……太皇太后懿旨中伴君的也自然有他們的女兒淑妃、懿妃羅。老祖宗做事一向以江山社稷出發考慮事情細密如發,一向如此不是嗎……
“媽媽……我回答得對嗎?”喜兒見我久未動作,和那人一模一樣的黑漆漆的清澈眼睛轉過來打量著我。
“滋”我在她粉嘟嘟的小臉上親上一口以示答對錶揚。
“嘿嘿……最喜歡媽媽親寶寶,皇阿瑪總是親得臉痛痛。”她似又想到了什麼小腦袋搖啊搖地,“恩……寶寶和皇阿瑪那個送別的時候,皇阿瑪說這次會給寶寶帶小兔子、小狐狸哦……”說到這裡趕緊捂住嘴巴,偷偷瞧我一眼,見我面色不變,暗自在那得意的笑……
唉……這個鬼精的娃娃是我親生,怎麼就面貌性子都十足十的象極了她爹親。
“小兔子可以養,小狐狸想都別想,狐狸看著漂亮可是牙齒尖尖你就不怕它長大咬到你的小屁屁。”覷她一眼,給她最後一條髮辮打上繩結。
“阿瑪也有說狐狸要咬寶寶屁屁唉……所以說不要告訴媽媽,偷偷帶只回來……”她肉乎乎的小手又捂上了嘴巴,露出兩隻眼睛滴溜溜地亂轉看我有沒有注意她。
“看看可以,也可以養在外院,但是絕對不準養在宮裡。”愛她嘴巴張大興奮得了不得的樣子……呵呵,我家喜兒真是名副其實……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