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對小張三有興趣,就是因為這不倫不類的面具而引起的。
“世間居然有你們這種不知死活的,莫名其妙的混球。”那位沒戴面具的英俊少年書生冷冷的說:“就憑你們三塊朽料,秤起來不足半兩的賤骨頭,居然膽大包天,公然在大庭廣眾間,向挑了三山別莊的英雄挑戰。你們的武功,一定比三山別莊數百高手都強了,好,本秀士倒要看你們是如何高強。”
“哎唷……饒……饒命……”被扣住後頸的人丟刀狂叫,痛得混身在發抖。
伏元亮駭然變色,掙開了張允中,突然衝上,一劍揮向秀士的後腿,圍魏救趙,逼秀士釋放同伴。
秀士哼了一聲,身形略轉,狂叫饒命的大漢身不由己,兇猛地向伏元亮的劍撞去。
伏元亮大駭,百忙中扭身抽劍。
秀士卻從側方一閃而至,描金摺扇閃電似的連抽兩記,伏元亮與被摔出的大漢各捱了一擊,全抽在耳門上,力道恰到好處。
兩人叫了一聲,昏天倒地搖搖晃晃,先後失足跌倒,掙扎難起。
被小張三控制著的另一名大漢,驚得手腳發軟。
“放……放我一……一馬……”大漢丟掉刀哀求:“我……我們是……是奉命前來試……試探的。伏兄不……不該逞能,他……他不信張……張允中真有那麼大的本事……”
“你們奉誰之命前來試探?”小張三問,扣頸的手勁道略減。
“飛虹劍客田錚。”
“哦!揚州第一霸,他這條長龍過江來了。”
“田爺想……想接管鎮江的碼頭。”
“哼!他的胃口不小。”
秀士在張允中的右首落坐,向小張三打手示意。
“叫他們滾吧!”秀士說:“飛虹劍客想來硬的,狗改不了吃屎。鎮江的江湖朋友還沒死光呢,那輪到他過江來充老大?”
人打扮像儒生秀土,說的話卻充滿江湖味,吸引了全樓食客的注意。這些話是說給鎮江的江湖朋友聽的,果然收到預計的效果。
“把他們的耳鼻割了再放走。”立即有人高叫:“讓姓田的知道鎮江還有人在,他必須守本分,不要把爪子伸過江南來。”
“咱們如果推舉一位大爺司令,也應該推舉張爺當家。”
另一角落也有人附和:“張爺請下令,在下動手割下他們的耳鼻示警。”
“算了算了,你們就別起哄啦!”小張三放了大漢說:“張大哥不曾在貴地當家,你們與飛虹劍客結怨,爾後麻煩大啦!江南江北那有寧日?”
伏元亮三個人,像喪家犬般狼狽竄走了。
小張三走近坐在左首盯著張允中微笑。
“很神氣是不是?”小張三笑問:“一鳴驚人,成名人物的滋味如何?”
“麻煩透頂。”張允中苦笑:“整個下午,被那些各方好漢吵得暈頭轉向。老三,謝謝你啦!你這位……”
“江湖秀士歐陽大哥。”小張三替他引見,說出綽號和姓,但不道名:“你一眼就看出是我?”
“你的面具好像故意讓我看的,故意引起我的注意,不錯吧?”張允中笑笑,向江湖秀士抱拳施禮:“歐陽兄,也謝謝你。你那一手引力術,委實高明,輕輕一帶一扭,鐵塔似的漢子成了稻草人,任你掀摔暈頭轉向。”
江湖秀士一雙深湛的虎目,不轉瞬地凝視著他,眼中湧發閃亮的神彩,並不時察看小張三的眼神反應。
“不要捧我啦!當然我知道你高明。”江湖秀士一笑:“我手上這點功夫,見笑方家。張兄,你還留在鎮江,有理由嗎?”
“我在找公孫老狗父子。”張允中說:“我寧可找到他們徹底了斷,不願等他們暗中纏住我。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唯一避免明槍暗箭的妙方,是找到他們斬草除根,永絕禍患。”
“他們已經不在鎮江了。”小張三介面:“我想,你應該已經得到訊息。”
“咦!我為何已經得到他們離境的訊息?”張允中惑然問。
“你有桃花塢的女匪在暗中奔走,她們神出鬼沒,人手眾多,訊息比地頭蛇還要靈通。”小張三的口氣顯然有不滿:“還有黑煞女魅隱身在暗處,那鬼女人綽號稱魅,名號響亮的老江湖。老大,你可真是豔福不淺,一大堆女人在暗中做你的羽翼,你……”
“你別胡說好不好?”張允中苦笑,舉手召來店夥:“重整杯盤,換幾味菜,來兩壺醇而淡的女兒紅,在下要請兩位好朋友聚一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