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緩緩閡上眸,掩去眸底無盡的疲倦,嘴角恬靜的笑容。我緊緊擁著她逐漸冰冷的身軀,臉龐似有冰涼的液體悄悄滑落……
我睜開眼,手一抹,眼角一片溼潤。翔,我是她口中的翔麼?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帶著剩下的乾糧和一點清水,我徒步走出小院,下了山。
山下一片繁榮,我茫然地走在路上,不清楚自己何去何從。
忽然聽見不遠處的求救聲,本不想惹事,最終還是蹙著眉,走向那處。
瞥見三、四個猥瑣的男子正調戲一位小姐,婢女緊張地呼救著,一邊伸手攔住不斷向前試圖冒犯的魔爪。那小姐驚恐地躲在婢女身後,尚且清秀的面容,滿是驚惶失措。望著她平凡的相貌,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於是,我毫不遲疑地走上前去。
三兩下便將那幾個男子打得鼻青臉腫,逃也似的跑了。那位小姐感激地瞅著我,而後,順其自然的,我便成了這位員外小姐的護衛。
這日,護送小姐到廟宇後,徑自回去。不想,路上一頑童丟石子,打中了馬的右眼,馬瘋狂地在街道上狂奔,我也只好一路用力扯著韁繩,試圖讓它停下。
馬前突然出現一女孩,身邊的女子使勁推開她,置於馬下。好在她身後一人適時救了她,馬這時也終於停下來了。
向她道歉,她伸手覆上我的臉龐,絕色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這個女子,陌生的眉眼,眼眸卻是如此熟悉。
她問我過得好不好,我竟直接地告訴了她,我一直深藏在心底的感受。她輕聲嘆息著,對我說,既然忘記了就不必想起……
她忽然暈倒了,悄悄地跟在她身後。瞧見她無礙,正想離開,卻有十幾個黑衣人攔住了我。這些人武功高強,逐漸逼近,然,出手總是避開要害。
正難以抵擋時,不想又出現了好幾個人影,擋住黑衣人。我趁機跳入其中一個房間,卻見到了那個女子。
清冷的眼眸,連續不斷的夢,聽著那絕色女子呼喚我,“翔”。我頓感頭痛欲裂,那個黑衣女子,眼前這個人,同時喚著翔,交錯的情境,似乎什麼要呼之欲出,然,只能喃喃說道。
“翔,我叫翔麼……以前好像有人這樣叫我……”
“死了,她死了!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活著!為什麼……”
望著女子的雙眸,聽著她輕柔的聲音,腦中掙扎地影子逐漸散去,我漸漸陷入沉睡……
醒來,我託人帶了口信回去,決定留下來。我知道,身前這個絕色女子必定清楚我的過去,而每晚的夢魘,也只有她能解開……
直到她突然陷入假死狀態,我仍想不起以往的任何片斷。每日,歐陽城都會在同一時間來到石室,一刻鐘後便會離開。那隻白色的狐狸,慵懶地靠在一旁閉目養神,然,總會不經意望向我的藏身之處。
她終於醒過來了,歐陽城、軒轅逸和白玉欣喜地擁住她,我也悄然地鬆了一口氣。
她與三人舉行了簡單的成親儀式,而參加的只有我和劍。她拿出三個銀色的指環,莊重地戴在他們三人左手的無名指上。
之後,我留在此處,傳遞外界的資訊。而劍則繼任鳯主之位,在外管理鳯影的各類事務。
曾經清冷的眼眸,望向三人時,總是流光異彩,一如夢中的黑衣女子。為她擁有幸福,深感慶幸。但,她的目光獨獨未落於自己身上,心底悄然湧起深深的失望。
春秋交替,三個年頭後,她誕下一對雙胞胎。兩個機靈的小男孩,為空寂的世外桃源,增添了不少歡聲笑語。
瞅見小小的身影在河邊徘徊,我擔心地奔過去,卻看見那小個頭失足落入水中。
不識水性的我,還是毫不猶豫地跳下水裡,勉力將他托出水面,欣慰地一笑,便無力地沉入河中。
冰冷的水不斷湧入口鼻中,陣陣窒息感傳來,身子越加沉重。在意識抽離的一瞬,似乎看見一個人影急急地遊向我……
朦朧中,感覺有人用力地一下一下地按住我的胸口。隨後,一個溫軟沁香的物什覆到我的唇上,溫熱的氣息湧入我口中。
撐起雙眼,望著近在咫尺的絕色面容,怔住了。
“醒了,終於醒了。”她喘了喘氣,笑道。
“……鳯……”我輕輕地喚道。
“嗯,怎麼了,翔?”她抬手撥開我沾在臉上的溼發。
定定地看著她,一幕幕在腦中一閃而過。把臉貼近她略微冰涼的手心裡,喃喃說道,“鳯……”
她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