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邊衙門雖然招待的很好,但對他們在河曲受辱之事竟然絕口不提了。而且,三邊總督洪承疇和監軍盧久明竟突然藉口邊關有事,出去巡邊了。
其實,他們不知道,洪承疇和盧久明其實早就上奏朝廷,將河曲官員出身低微,不明事理,誤以為他們是騙子的事告知崇禎了。
崇禎看到三邊的奏章,不由的哈哈大笑,心道,河曲的那些鄉下人倒是憨直有趣,便不會去責怪。
本來,按道理講,這件事有三邊衙門具保,洪承疇又是崇禎信任之臣,盧久明又連著大內,這件事就算完了。
可是偏偏周素儒卻是個不省事的,而周素儒又是個錦衣衛的千戶,那打聽訊息自然是手到擒來。
於是,周素儒便來找張一清。
“反了!反了!”周素儒大叫。
“怎麼了?”張一清問。
“張御史,這是底下打探的番子探查的,河曲、府谷的官員竟敢私分土地!而且,那個李過自稱什麼白虎星君下凡!”周素儒便把錦衣衛探查的情報給張一清看。
張一清看完。勃然大怒“這還了得,走,咱們回去稟明聖上。絕饒不了他們!”
於是,兩個人便快馬加鞭,趕往京城告狀去了。告的就是李過等私分土地和妖言惑眾。私分土地是大事,要是在太平年間,這是要殺頭的。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土地是大明天子的,你憑什麼敢私分?
但私分土地這事。李過並不是明朝第一人,早在他之前。就有人分過土地。那個人不但沒有罪,反而是個功臣,那個人就是遼東總兵李成梁。
李成梁作戰勇猛,包括後金的開國之主努爾哈赤都被他打得四處奔逃。他就敢私分土地。他把土地分給了跟隨自己打仗計程車兵。所以,李成梁計程車兵在當時的遼東是無敵的。
所以,當最開始知道李過實際掌控著府谷、河曲,知道李過分了那裡的地,洪承疇思考了良久,最後不置可否,不了了之。
洪承疇在為投降後金之前,還算是大明的忠臣,而且並不是迂腐的忠臣。他考慮的很多。而絕不誇誇其談、紙上談兵之人,他考慮的是實實在在的事。
當時山西、陝西匪亂猖獗,而且已經呈現蔓延的趨勢。山陝周邊的省份也都烽煙四起。
那李過雖然在府谷、河曲有些違制,但畢竟沒謀反。而李過安撫百姓,興修水利,耕種收穫,都是有利於民,造福社稷的。李過的這種行為。在洪承疇的心裡並不反感,倒是反而贊同。
洪承疇雖然力主剿匪。但那是在撫亦不能的能的情況下。現在,府谷、河曲的百姓都已經被李過安撫的妥妥的,何須再剿呢?
那李過尊稱虎爺也罷,白虎星宿下凡也罷,在洪承疇的眼裡不過是個噓頭,不足為奇。
就那兩個偏僻窮苦的小縣城,說李過他們想造反,洪承疇打死也不會相信。
更何況那裡的守衛將領還是洪承疇提拔的,也算是洪承疇的人。而且那些人經常送銀子來,很會來事。若說他們反叛,不是說自己麼?要是那樣,洪承疇自己的責任也是不小的。
所以,李過在府谷、河曲的種種舉措不但沒有人管,反而受到了洪承疇暗暗的庇護。
而三邊的監軍大太監盧久明更是個見錢眼開的人,只要你不是造反的,誰管你那麼多。就算你是造反的,只要跟他沒責任,管的了那麼多!所以,盧久明和洪承疇對李過,對府谷的態度是一致的。
這就是李過能這麼長盤踞府谷、河曲,而不被暴露的真正原因了。
所以,當張一清和周素儒向崇禎上奏,說是李過以及河曲、府谷的官員欺上罔下、意欲謀反的時候,崇禎勃然大怒。
崇禎生氣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李過,他怒視著張一清和周素儒“朕問你們,那河曲的官員既然意欲謀反,為何擊敗強虜,殺死後金士兵眾多,你二人是何意?你們想做秦檜,我卻不是趙構!”
這句話說得很重,張一清和周素儒嚇得不敢抬起頭來。
一旁的首輔周延儒見此情況,趕緊出班對崇禎稟告“那李過人等雖然打敗後金,但他們其實包藏禍心,特別是那李過,更是以天上的白虎星君下凡為名,蠱惑愚民,圖謀不軌!”
周延儒抬起頭,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他聽說了崇禎的白虎吃豬的那個夢,他清楚崇禎對白虎的忌諱。
果然,崇禎的臉色變了變,失聲道“那李過自稱白虎?”
“不錯!”周延儒接著回稟“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