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李過索性抱著膀兒在書房裡乾等,心中想,柳如是這個小丫頭要是再敢撩撥老子,老子一定懲罰她!可是這一夜柳如是卻沒來,害的李過等了大半夜,這下李過火大了,在書房待了一宿。
第四天早飯。看著和黃秀嘻嘻哈哈說話的柳如是,李過氣不打一處來。
李過正想著對柳如是說幾句硬氣話。這時,有人來急報,說是在海邊訓練水軍的馬世耀和海勇兩個派了人來,據說在海邊抓到了佛朗機的一條船。也抓了些佛朗機人。
“人呢?”李過問。
“在外面大堂裡。”負責通報的女兵說。
佛朗機人,就是明朝對當時以葡萄牙人為首的歐洲人的統稱,其實並不準確,不過當時都那麼叫。而當時明代的火器,大都仿製於佛郎機,故稱佛郎機炮。由此可見葡萄牙人在當時的影響。
李過知道葡萄牙、西班牙是早期的海上大國,自己也一直對海上霸權極為關注,現在聽說將佛郎機人逮住了,李過非常感興趣。
於是。李過便走了出來。
黃秀和江映蓉都是山裡人,也出來看新鮮,柳如是也一同走了出來。
李過便操起英語開問。李過很有信心,當初他的英語雖然只是四級,但溝通還是不成問題的。
“你們是哪裡來的?到這裡來幹什麼?”李過問。
那幾個佛郎機人似乎能聽懂幾句李過並不純正的英語,領頭的便回了兩句。
可是那個佛郎機人的發音也不純正,李過只聽得懂一句,那佛郎機人叫西馬竇。
於是。兩邊亂嗆嗆一通,誰也沒聽明白怎麼回事。
這時。李過的身後傳來了清脆的說話聲,李過也沒聽明白,反正是嘀裡嘟嚕說了一大通,不過聲音倒是很好聽。
李過回過頭去,原來是柳如是。而那佛朗機的西馬竇連連點頭,面露喜色,看樣子聽明白了。這倒讓李過稱了奇,柳如是怎麼會葡萄牙話?
那西馬竇從海邊到南寧府,一道上沒遇見一個能聽懂他的話的,吃了不少的苦、遭了不少的罪。突然間,一個漂亮的少女說出很標準的葡萄牙語,不覺大喜,西馬竇伸出手來,想要跟柳如是握個手。
哪曾想,李過的這些個兵大多都是北兵,沒怎麼見過外國人,本來看著這些佛郎機人黃頭髮藍眼睛的半人半妖的模樣,就警覺半分。這時,一見西馬竇伸出手來奔著李過幾個人去了,頓時大驚!傷了咱們虎爺可咋好!
幾個身強力壯的親兵不覺萌發了強烈的責任感,對著西馬竇撲了過去,一頓拳打腳踢,等李過喝令他們放手後,那西馬竇鼻子流血,眼睛也被打成了烏雞眼。其餘的幾個佛郎機人更是嚇得瑟瑟發抖。
李過見到西馬竇幾個衣著襤褸,一副髒兮兮的樣子,吩咐親兵將這幾個人帶下去洗洗,然後指了指西馬竇,命令洗完了帶他來見李過。
這些人下去了。
李過回過頭來,轉向柳如是,大為讚賞的誇讚道“真沒想到,柳姑娘竟然有這手,連佛郎機話都會講,真不知你是怎麼學會的。”
柳如是被李過稱讚,本欲還有繃著臉,卻喜的忍不住,樂了。
原來,佛郎機人早就來到了華夏,從元朝的馬可波羅開始,西方人便絡繹不絕的前來,特別是明朝的中後期,以葡萄牙為主的西方人開始進入大明,當然,絕大多數是在南方一些富裕的地區。諸如南京。
當然,最開始進入華夏的大多是傳教士。包括,在天啟七年,湯若望被派往陝西傳教。教會的會議在上海孫元化住宅舉行,等等。
而在南京,因為發生過歷史上有名的南京教案,所以西方的宗教並不怎麼吃香,後來,因為有了徐光啟替他們的辯護,情形好些。
那柳如是也是追求獨立創新的女子,對佛郎機人的一些思想和技藝很感興趣,便跟著當地的傳教士學了一口流利的葡萄牙語。
李過聽完,不住的豎起大拇哥,不絕口的稱讚。
柳如是一撇嘴,“我只是個任性的小丫頭罷了,有什麼可值得誇讚的?”
李過臉一紅,知道那天他對黃秀說的話叫柳如是聽見了,趕忙說道“哪裡,哪裡,柳姑娘大才啊!今天要不是你,我還真聽不懂他們說什麼。等下還要請柳姑娘幫忙,那個西馬竇來的時候,請柳姑娘幫著解說解說。”
“我能行麼?”柳如是瞥了李過一眼。
“能行!姑娘一定能行的。我以前是‘風塵中不辨物色,不足為天下英雄’,更是有眼不識金鑲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