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區西北部,地處山西、陝西、內蒙古三省交界處。河曲,正如其名,在黃河的拐彎處,地理位置非常重要。而且由於河曲的地形東高西低,加之有黃河與長城為屏障,自古易守難攻,是以駐守河曲的兵馬並不很多。河曲縣城內的河保營是屯兵之所,駐紮著一個千總。若是按照規矩,一個千總所轄能戰計程車兵應在一千二百人左右,可是河保營現在只有四百多人,這當然是因為剋扣軍餉所致。
不過河保營的明軍雖然少,可是河曲的城牆堅固,極難攻取。而且要是從陝西進攻河曲,要經過西口古渡。
西口古渡位於黃河之上,對著河曲的西門,所說的走西口正是這裡。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實在難留;
手拉著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門口。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有話兒留;
走路要走大路口,人馬多來解憂愁。一曲《走西口》唱得蕩氣迴腸,使得天下人知道了河曲。
河曲城內,縣令全之煥請來河保營的千總鄭大山與河曲團練江暢前來商議,因為他們聽說農民軍已經離開了府谷,向河曲奔來。
知縣全之煥讓下人備好精緻的小菜,與師爺趙幼斌一起陪著鄭大山與江暢喝酒。儘管在崇禎時期,文官上馬管軍下馬管民,但是逢此亂世,與有實力的將領搞好關係不失為明智之舉。
“來,大山,吃酒!”全之煥用筷子點著桌子。
“大人請,大人請。”千總鄭大山做謙卑狀,雖然自己並不歸全之煥管,畢竟職位要低一些。
守備江暢更是全之煥的直接手下,自是更加客氣。
“我看大家就不要客氣了,待會菜就涼了。一起吃,一起吃!”師爺趙幼斌打著哈哈。
主客同時舉起筷子吃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知縣全之煥言道“據聞,陝西境內王嘉胤部亂匪已經向河曲一帶殺了過來,大山,你看咱們河曲該如何防守呢?”
“大人不必多慮,河曲邊軍雖不多,只有五百人左右,但是兵馬強壯,再加上江暢江守備的三百多人,以及衙役一百多人,足足有千人之數。河曲城堅固險峻,防守計程車兵可以以一當十,那王嘉胤的亂匪雖然幾萬數,自不足懼。”鄭大山表面上看信心十足。
“大人,頭幾天向洪總督發出的求救信想必應該到了,如果援軍能快速到達,我河曲縣城更是固若金湯,只是不知援軍何時到達。”守備江暢提到前幾天給洪承疇去了一封求援信的事。
“不妨事!”師爺趙幼斌喝了一杯酒說道“洪總督那裡掌管文案的是我的老鄉,就連三邊監軍盧久明身邊幕僚的也是我們紹興人,這些人見我在河曲,斷不會置之不理。”師爺趙幼斌是紹興人。
自明代中葉開始,從督撫到州縣,皆聘有幕賓,大多來自紹興府八縣,所以稱紹興師爺,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地域性“師爺幫”。
紹興地狹人稠,紹興人不得不大批外出謀生,又因其精細謹嚴、善於謀劃,師爺成為紹興人的職業。這些師爺雖然散佈到各府各縣,可是因為大多掌管文案,資訊靈敏,彼此間相互提攜幫襯,倒是一股不可輕視的勢力。
“嗯!”知縣全之煥點點頭“幼斌,你再催一催,看看援軍何時能到?”
“好,等下我再派發公文,另外再給我那幾個老鄉寫幾封私信。”趙幼斌點頭答應。
“既是這樣,想必事情定會圓滿,大人不必多慮,來,卑下敬大人一杯。”鄭大山端起了酒。
“好,咱們一起來吧。”
“好。”“好。”
全之煥等人正在喝酒,有衙役人來報“稟大人,遠處來了一彪人馬,看旗幟似乎是三邊總督洪大人的隊伍。”
“這麼快?從哪個方向來的?”趙幼斌問道。
“是從南門的方向來的。”衙役回答。
“嗯,亂匪將從西面攻我河曲,想是洪大人的手下怕是從西面來與亂匪遭遇。”趙幼斌分析。
“走,咱們去看看。”知縣全之煥聽說援軍到來,有些激動。
城門外,那一小隊人馬身著邊軍服侍,士兵們都已經下馬休息,吃些乾糧充飢,樣子很是懶散。
一些吃飽了計程車兵對著城門上的明軍罵罵咧咧的“老子們辛辛苦苦的來救你們,還不快開城門!”
“兄弟,請稍等,知縣大人馬上就到!”城上回答。
一個把總模樣的人坐在了一塊大石上,幾個小校圍在他的中間,有兩個書生模樣的人和那把總不知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