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騰騰的水流弄得快要熱淚盈眶,“真的是熱水!我滴媽呀,我以為老鷹要讓咱們洗一輩子涼水澡。我大姨媽都不準時了,幸虧肚子沒疼過。”
“你懂啥,你以為咱們吃的那些太空飯是白吃的?那都是特意為咱們配置的營養餐!”劉婕看了一眼身後的唐詩詩,過去把淋浴關掉。
葉晚晴和戰友們也進了屋,開始尋找自己的床鋪,整理被褥。唐詩詩和劉婕興高采烈地走出了浴室,找到了自己的床位。跟原先一樣,唐詩詩在葉晚晴的下鋪,杜月的床緊挨著她們,也是上鋪,和葉晚晴頭對頭。
這時,杜月若有所思地看著唐詩詩,突然說道,“一輩子?你以為,你能在特訓營待一輩子?”
杜月的話讓唐詩詩怔了怔,隨即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她的確沒想過將來的事,而將來對此時的她來說,似乎像一個未知的黑洞,令人茫然而恐懼。
“是啊,再過幾個月,咱們就要分開了。”她抬起頭,望著正準備爬上床去的葉晚晴,低落地問道,“咱們會分到一個部隊的,是不是?”
沒等葉晚晴安慰唐詩詩,房間另一側的査欣大聲說道,“喂!你不要總是問這麼幼稚的問題好不好?能不能分到一起,是雪狐能做得了主的?”
說完,她似笑非笑地望著葉晚晴,“今天新來的那個吳教官,你認識?”
屋裡靜了靜,唐詩詩的眼睛一亮,立刻來了興趣。
除了玩飛鏢能讓她集中注意力外,沒什麼事會讓她思慮太久。來新基地前,她們被收繳上去的個人物品已經返還到她們手裡,現在,那套飛鏢就在她的背囊裡。
失落的情緒被拋到了一邊,“對啊,你們認識吧?要不他怎麼總看你?快說,你們怎麼認識的?”
“雪狐長得耐看,多看幾眼有什麼稀奇的?”肖菲的床位就挨著唐詩詩,也就是杜月的下鋪。此時她已經整理完畢,舒舒服服地靠著被子躺在了床上。
“不對!那不一樣。”唐詩詩立刻反駁。
她歪著頭看著面前一臉無可奈何的葉晚晴,眼神裡少見地認真,“我告訴你啊,雪狐,咱是光榮的特種女兵,咱可不能玩感情遊戲,腳踏兩隻船。我覺得,上次那個男的對你不錯,你可別辜負人家。這個吳教官嘛,不靠譜,油滑的很,不適合你。”
“一頓肘子就把你收買了,”査欣切了一聲,從房間那頭一陣風地走到葉晚晴跟前,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她,“不過這次,我贊成肥婆,那個姓吳的,我不喜歡,你最好離他遠點。我警告你哦,不許丟咱們的臉。”
“你倆開批判大會呢?”劉婕笑嘻嘻地也湊了過來,“我倒覺得,吳教官不錯,而且,還能教咱們怎麼駕駛飛機。艾瑪,好期待啊,我從小就想飛上藍天,像鳥兒一樣在空中飛翔,現在,終於要得願以償了。”
“你個鳥人,別轉移話題。”査欣怒視了劉婕一眼,又看向葉晚晴。
葉晚晴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一開始她覺得好笑,可看著査欣和唐詩詩一本正經的表情,她心中一熱。
可是,她又不能向她們道出瘋子的真實身份,以及她和瘋子認識的過程,她一個字也不能透露。
“好!我保證,我會離他遠點。除了訓練以外,我不會跟他多說一句話。”
葉晚晴沒想到,她的保證很快就成了泡影。
下午訓練完畢,正當她們等著非洲鷹下令解散時,瘋子從其他女兵佇列旁走到了她們的面前。
“雪狐,出列!”他興致勃勃地望著葉晚晴,早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與躍躍欲試。
所有人都是一愣,尤其是唐詩詩和査欣,臉色全都黑了下來。
葉晚晴抿了抿唇,站了出來。
“從今天開始,你要比她們多出一項訓練科目。”瘋子咧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笑得十分得意。
陳雲逸一直在他面前把葉晚晴的車技誇得神乎其神,他早就想見識見識了。況且,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提高葉晚晴的駕駛技能,讓她感悟賽車的精髓,以便將來順利完成那項重要任務。
他伸手指著操練場西側那片賽場,“車我已經準備好了,咱們來賽一圈。”
葉晚晴扭頭望著那片賽道,熟悉的狂熱蠢蠢欲動。
自從那晚陳雲逸向她告白,她大哭了一通後,她再沒刻意迴避懷念赫秋,懷念他們一起參加賽車賽事的日子。刻骨銘心的過往,像是淡了,漸漸變成了心底的一塊烙印,不會引來劇痛,單純就是一個印記而已。
她抿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