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誰把他捆起來,從高架橋上丟下去。但有一點他十分肯定,那就是,對方並沒有真的想要他的命,甚至,他懷疑,送他去醫院的好心人,就是對他下黑手的人。
命運,就是這樣讓人難以揣測。
在他的腿徹底痊癒,能拄著柺棍上街買東西時,那天,他竟看到了張樂。
他和張樂本就出生在同一座城市,只是他們從小到大並沒在同一所學校唸書,所以不相識。到了大學,一次同鄉會,他們相遇了,此後,他們發覺,彼此間有很多共同語言,逐漸產生好感,確定了戀人的關係。
張樂外表高傲,其實心地善良單純,對熟識的朋友同樣愛說愛笑,杜宇很愛她,視她為掌心寶。他一直以為,他和張樂將來一定會走進婚姻的殿堂,組成家庭,生個寶寶。就像童話故事,公主和王子最後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但是……
他出身貧寒,父母都沒有養老金,自卑之餘,他有顆極為自尊的心。那天下午去張樂家,當他聽到張樂父母的話後,便憤然離去,他相信張樂會與他並肩作戰,一同面對阻礙,會對他們的愛情至死不渝,然而,結果令他失望,張樂背叛了他們的感情。
他的自尊心倍受打擊,毅然斷了與張樂的聯絡,決心自己功成名就之後,再來羞辱張樂一家。
此刻,當他見到張樂迎面走來,不禁站住了。
張樂看起來很悲傷,臉上還殘留著淚痕。有那麼一瞬,他很想跑過去,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可轉念間,強烈的恨佔據了一切。
張樂經過他時沒有停留片刻,哪怕是半秒鐘。
她招手打了輛出租,便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他回過頭,發現身後是一家銀行,張樂正是從這個銀行大門跑出來的。他心中疑惑,多方打聽後終於得到訊息,原來,張樂的父親突發腦中風,住進了醫院。
午夜夢迴,一個念頭閃現腦海。他望著漆黑的屋棚,嘴邊掛著冷笑。
張樂請了一週的假,在接到母親電話的當天便搭了飛機回家。俞可知道張樂父親住院的事情,但葉晚晴對此還不知曉,她還沒來得及告訴張樂,自己已經回了a市。
俞可嫉妒地望著葉晚晴俏麗的臉龐,心中暗諷,半年不見,這女人曬得跟印度阿三差不多了,不過,她驚訝的是,葉晚晴的面板看起來比以前更健康光澤,顯得越發具有青春活力。
葉晚晴對俞可印象一般,並不想跟她多說,可考慮到俞可是張樂的朋友,怎麼著也不能表現得太過冷淡。而且,俞可還曾特意趕到公司,給她和張樂送來九霄的平安夜門票,讓張樂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平安夜。
“今天剛回來。”她對俞可淡淡一笑,沒打算邀請她們同桌吃飯,儘管這是基本的禮節。
俞可一聽,頓時明白,原來是葉晚晴剛回國,所以才和陳大哥在一起吃飯。
她又望了眼陳雲逸,心頭微惱,這男人根本把她當空氣,從始至終,連看也沒看她一眼,這讓她覺得在兩名室友面前很丟臉。
桌上的飯菜已經吃得差不多,看樣子,這兩人很快就要離開了,她有些著急。
“剛回來啊,那今晚我請客,給你接風洗塵,賞臉嗎?”她笑著問道。
“謝謝,不必了,我下午就回j市了。張樂呢?她沒和你們一起出來?”葉晚晴往門口看了看,並沒有張樂的影子。
“哦,你還不知道吧,張樂家出事了。”俞可執著地站在葉晚晴和陳雲逸的桌旁,也不管兩個室友早已不耐煩。
葉晚晴的笑容僵住,太陽穴突突直跳“出什麼事了?”
俞可終於看到陳雲逸抬起頭,目光深沉地朝她看了過來,她難掩興奮,深吸了口氣。可是,當她的視線對上陳雲逸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瞳時,一股寒意自後脊樑竄了上來,她駭然發覺,這個男人就像是冷血的野獸,他的眼睛中,沒有任何感情。
她急忙轉頭對葉晚晴解釋道,“昨天,張樂接到她媽媽的電話,說她的父親突發腦血栓,住院了,情況似乎很不好,連話都說不了了。”
葉晚晴閉了閉眼,最近,她的朋友似乎都很倒黴。生命的脆弱,她早已體會,她不想看到身邊的人遭遇不幸,尤其是張樂,她是個單純到有些天真的女孩。
“張樂現在在哪兒?”她瞥了眼俞可身邊的兩個女孩,她們中的一人臉上也露出擔憂的神色。
“她昨天接到電話後,就跟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回家照顧她爸爸去了。”那名女孩立刻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