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你的母親……流川。”
流川愕然回頭。
藤真的眼神仍然清明,“你會傷心。”
“走吧,你阻攔不了我。”伯爵夫人逼上前來,“你真的會為父親的情人攻擊母親?我倒想看看!”
流川掙開藤真的手,注視母親的目光堅冷,伯爵夫人仰頭看過去,一瞬之間誤以為那是她震怒的丈夫。
“他已經傷得夠重了,那是蘭古瑞撒。”流川壓低了語調,“我不能讓您殺死他。”
“什麼?!”兒子的話讓伯爵夫人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我不能讓您殺死藤真,母親。”
打在藤真心中的晴天霹靂也清晰地傳進耳骨,窗外突然響起傾盆的雨聲。
對峙的雙方都沒來得及體會雨聲的含義,大風突然吹開高窗,厚重的窗簾裂響著撲入室內,與夜色無異的窗外翻湧著鉛黑的雲層。海森克伯爵像溼透羽翼的死神降落在窗臺上。
“您似乎忘記您的丈夫是誰了,海森克伯爵夫人。”伯爵的聲音像刺入胸膛的冰凌。
藤真和流川,就連伯爵夫人都是第一次見識到海森克血脈盛怒之下頃刻掩蓋白晝的近乎神績的力量,一時間只是呆住。
“發現蘭古瑞撒被掉包起我一路都在猜測您的意圖,這是我最不希望的結果,您竟然讓我猜對了。”伯爵滴水的長髮在胸前蜿蜒如暗黑的毒蛇。
“這卻是我最希望的結果呢。”伯爵夫人笑,蒼白帶血的臉豔若桃李。
伯爵聞言暴起,奪過蘭古瑞撒一劍削下夫人的頭顱。
“伯爵——!”藤真在鋪天蓋地的血雨中慘撥出聲。
“藤真!?”伯爵扔下劍撲過來,“我以為——。”
藤真望著立在死白的電光中浸透了母親血液的流川,心如刀絞,對伯爵滴在他頸上的淚水毫無知覺。
染血的素白花瓣像打溼的蝴蝶的碎片,粘重地趴滿房間。
那是藤真的記憶中最暴烈的雨,不停歇的閃電像審判者抽打在塵世黑暗上的鋼鞭。輾轉掙扎在生命盡頭的藤真那時不知道流川喚出烈火焚化了伯爵夫人的屍首,立在母親的血泊中看著壁爐裡殘餘的灰燼,在灌入窗內的大雨下一動不動地站了三天。
作者: 61。157。226。* 2006…5…25 14:49 回覆此發言
9 回覆:夜底傳說(還是一篇仙流文)
“他也是我的噩夢,每天都做。”
“所以我不願在清醒時再回想了,請諒解,三井先生。”
那一瞬間三井覺得有什麼黑暗的東西籠罩在仙道周遭,身邊的氣氛剎時變得沉重不堪。然而下一秒他又覺得那不過是自己的錯覺,因為仙道的表情仍然平靜,平靜得幾乎雲淡風清。
“那他現在在哪兒?這個總能說吧,我自己去問他。”
“他死了。”
“怎麼可能!他不是吸血鬼嗎?他以前是藤真的伴侶吧,誰能——”
“我殺了他,六百年前。”
空氣一時凍住。
“比起這個,你們以後怎麼辦?”
看三井不回答仙道的問話,木暮神色不解。仙道皺眉,索性走回來向木暮解釋道“吸血鬼的主僕關係是一種魂契,人類在變成吸血鬼時把靈魂抵押給賦予他‘重生’的那隻年長者,承認他為主人。僕從是主人的絕對所有物,主人召喚僕從必須回應。也就是說除非藤真願意放你們走,否則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能被他輕易找到。”
“藤真的性格和實力我都瞭解,你居然完全沒有考慮過應對辦法,難道你們一開始就打算殉情了事?”
三井不語。仙道看著他沉默,目光中沒有任何感情。木暮覺得他看三井就像在看著一尊遠古的雕塑;他甚至不是在看三井,他的目光落在某個封閉的空間,就像是轉了個彎,落回了仙道自己的心裡。房間中的寂靜持續良久,不動聲色的高大神祗有一雙無法探知心緒的眼睛。他的生命太長,在身體表面結成硬殼。他把自己壓制在殼裡,旁人觸控不得。
“我會幫忙。”清晰的句子突然打破沉悶的空氣,仙道說著拉過領邊佩帶的微型對講機話筒命令道,“疏散無關人員,開啟紫外遮蔽系統。全體進入防衛狀態。”
對講機那端越野接線進來問,“出什麼事兒了老大?”
“恭候海森克伯爵今夜光臨。”
越野興奮地打了聲呼哨,“就說來了個吸血鬼準有事兒,好傢伙,這回可有得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