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前能到麼?”仙道開始收拾自己的武器和食物。
流川走出屋外將書收進行李中,解下韁繩拍著坐騎的背說:“夢魘獸很快。”
“流川,”仙道吹滅了油燈,聲音從屋內的黑暗中傳來,“烏烈兒和沙穆羅後來怎麼樣了?”
流川想起自己兒時問過藤真同樣的問題,他依然記得藤真的答案。
“沒有後來了,”流川低聲說,“他們至今仍在那裡。”
建築在密林深處的芙雷頓堡已成荒園。
流川推開城堡花園鏽蝕的鑄鐵大門時說:“這裡埋葬著我的母親。”
仙道本能地在胸前劃了十字,察覺之後低聲說抱歉。
流川搖頭,“沒關係,她看不見,她已經消散了。”
也許是月光的緣故,他的聲音寧靜溫和。
通向前門的花徑被荒草覆蓋,偶爾有夜晚盛開的花,在遠遠近近的草叢中沉寂地吐露著悽清的香氣。
即使如此,流川攜帶的氣息依然如冬夜無以遮蔽的雨,滲進體膚,直入心底。
“這裡很安全,”流川撥開身前的草,沒有回頭,“領域的魔法門靠皇族血統開啟,我是現在唯一能開啟它的人。”他似乎想起了某件往事,邁步之前遲疑了一瞬。
“……這座森林的名字是古語,在血族中被譯為‘不入之森’。”
“不入?”
“意思是,往則無返。”
“——打一場吧,流川。”仙道說。
走在前面的人回過頭,眼裡亮起光彩。
草木的殘骸像煙火般四下崩散,沒有風,樹木在劍氣肆虐的空間之外完全靜止地觀望。水塘中藍睡蓮在開,波心月落無聲,劍面反射的粼光晃入眼中時仙道想到水域已經不能被流川利用為地形優勢,忽然覺得冷。
流川憤怒的聲音像碎掉的冰屑:“不用再打了,你不想贏!”
仙道放下劍看著他。
我是不想贏,我想你贏,那樣在我往而無返之後,你至少不會覺得失望。
我無法再對你刀劍相向,無法再攻擊你,我不能忍受你再受傷流血。
我是你的敵人,那我怎麼辦。
“我一直很奇怪,我想起你的時候常常覺得冷。我剛才明白了,我覺得冷是因為我覺得你冷。”
流川的眼底因為對手的接近瞬間閃過疑慮,接著是驚異。他愣愣地看著仙道的眼睛,彷彿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
仙道抬起右手,用手掌遮住流川的眼睛。
“不要再這樣看著我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裡有什麼?”
作者: 妹妹2007 2006…5…25 14:51 回覆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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