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莊重的儀式進行完。
沈一白跟鄭凱被安排到一個都是“自己人”的房間裡,裡面都是鄭凱與鄒銘共同的朋友,而且放了幾瓶這些人垂涎已久的好酒。
鄭凱拿起一瓶,笑向沈一白道:“怎麼樣了,沒有來錯吧?”
沈一白睜大眼做個鬼臉說:“快拿杯子!”
鄭凱笑著走去拿了兩隻杯子,開了酒,為自己他各倒一杯。剛喝一口,朋友們圍了過來,都對鄭凱過去三年的經歷很是關心與好奇。
沈一白知趣地舉一下杯子道:“我有酒就行了,你隨意。”
鄭凱便跟朋友聊了起來。
過去的三年,他四處流浪,無疑是他療傷的一段時間。
可是此時說起來,一切顯得那樣有趣。
比如長時間在雨中的野外徒步趕路,走在野草上,毛茸茸的草跟雨水正好能幫他擦鞋;
或者在一家農家餐館吃飯,發現錢包丟了,本想在那裡刷盤子抵帳,正好老闆兒子拿著英語課本過來問,老闆憋紅了臉也沒有流利地念完一句:“what‘s/your/name?”他就在旁唸了一遍。老闆兒子說他念得跟錄音帶上一模一樣,老闆請他輔導兒子一下,最後不僅不收他的飯錢,還跟他稱兄道弟。
再比如,乘坐長途汽車行駛在盤山公路上,汽車不停地急速轉彎,時刻都有衝進懸崖的危險。他跟臨座直誇司機駕車技術好,也好沖淡恐懼,並因此成了莫逆之交……
他說得興致勃勃,大家也都聽得津津有味。
沈一白在旁獨酌美酒,倒也自得其樂。正在這時,來了一條簡訊,沈一白不得不離開,看一看鄭凱還被眾人圍著,也就沒有過去告別。
走到酒店大門口,忽聽背後有人喊“沈先生”,轉頭一看,只見鄒銘在二樓,憑欄笑向他道:“沈先生,請留步!”
沈一白只得停步腳步。鄒銘一邊解開西裝釦子,一邊快步跑下樓梯,走到沈一白麵前,喘一口氣問:“沈先生這是要走?”
沈一白笑著說:“空手來的,真不好意思把你的好酒喝完了再走。”
“好酒我家裡還有,怎麼不等到婚禮之後,再去品一品?”
沈一白說:“今天恐怕不行,我真的還有事……”
鄒銘想了想,說:“也好。以後怎麼聯絡?沈先生跟鄭凱是好朋友,還是同事?”
沈一白偏頭一想,皺眉道:“同事不是,不過剛剛一起喝了一杯酒,應該算是朋友吧?”
鄒銘聽得有些糊塗,陪著笑說:“我跟鄭凱一起長大,他的朋友我都認識,不過從來沒有見過沈先生……沈先生可能不知道,三年前出了一些事,鄭凱他大受打擊,一個人出去,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跟家人朋友都沒有聯絡。只有雜誌上定期會刊登的一篇稿子,作者的名字上會出現他,彷彿在告訴在大家‘我還活著’……可是問雜誌的主編,也不知道他在哪兒,稿子定期會發郵箱,稿費打進他卡里……誰也找不到他……”說到這裡,鄒銘發現沈一白的神情有些尷尬和遊離,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
他停了下來,自顧自地撫著額頭苦笑一陣,然後說:“總之,就是整整三年,他消失了,沒有見面、電話、郵件……現在突然回來了,突然又多了沈先生這個朋友。我是想,也許沈先生知道這三年,在他身上出了什麼事……你知道,如果直接問他,他是不會說實話的……”
沈一白明白過來,體諒地點了點頭,又抱歉地笑著說:“那就實在太抱歉了!我跟他才剛剛認識,在前面那個路口遇見的,他說這裡有好酒喝,我就跟著來了。”
鄒銘不敢相信地重複著這句話:“在前面那個路口遇見的,他說這裡有好酒喝,你就跟著來了?”
“對啊。”沈一白笑一笑說,“我這個人是比較隨意的……”
鄒銘將沈一白打量了又打量,忽然不會說中國話了,用英語問:“oh,i‘m/sorry...are/you/gay?”
沈一白在心裡翻譯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反應也就有些滯後,笑得答:“當然不是!輕易答應一個男人的邀請,就是……啊……”他張一張手,旁邊還有酒店的女服務員在場,他不好意思說出那個詞。
鄒銘發現誤會了,頓時渾身發燙,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太抱歉了!因為鄭凱是個很帥的男人……然後沈先生又很……”
他的目光不由得在沈一白紮起的頭髮上多停留了片刻。沈一白手撫額頭,無奈地搖了搖頭。鄒